以往那平凡而溫馨的生活中去。
做好簡單的飯菜後,珊美還在床上昏睡,洛瓊喊醒了她,倆人用過飯後,洛瓊就問珊美日後的想法。珊美無比堅決地說:“我不會放過常睿和蘇枝,我一定要讓警方將他們繩之以法。”
洛瓊心不在焉地點點頭,珊美問:“洛瓊姐,蘇枝還住在寢室嗎?”
洛瓊說:“你知道我一直都沒回過寢室啊。我怎麼知道呢?”
“那她是不是在外面有房子住?”珊美冷笑,“她和常睿偷情的地方吧。”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哈!原來你也不清楚嗎?大家都讓常睿給騙了嗎?”珊美冷笑不已,洛瓊隱約覺著她這話說得古怪,還沒細想是哪裡不對,珊美已從提包裡取出個厚信封,將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倒出來,竟是一堆照片。洛瓊小心翼翼地拾起來,那些照片後面都有編號,依次排開——從公交車站牌,到小區正門,再是各條相連的道路,再來是一棟樓房,接著便是單元號,隨後是一段段的樓梯,最後是一道防盜門,還掛著門牌號。拍攝得如此細緻,洛瓊暗暗稱奇,不由抬頭看向珊美,目帶疑慮。
珊美冷冷一笑道:“所以啊,誰說蘇枝在外面沒房子住呢?”
心事重重的洛瓊將珊美送到了車站,等車的時候,倆人約定每日晚上十點都要通個電話,確保彼此的平安。洛瓊囑咐珊美不要輕舉妄動,畢竟蘇枝大有來頭,沒必要以身涉險。珊美用冷笑告訴她,這個失去最後一個親人的姑娘不會放棄。
霏美的案子,到底何時才是個終了呢?霏美,如此溫柔善良、希冀天下太平的女子,若是知道自己的死亡會引發這一連串的動盪,會作何感想呢?
珊美離開後,洛瓊在回家途中去了一趟影印店,將夏之聲發來的符咒列印出來,回家後便依著吩咐貼好放好。舉目四周,一片黃底子紅符,她感到好笑,無形中卻又微微放鬆,繃緊的肌肉一旦鬆懈下來,人也隨之困頓,她順勢躺下就寢,只想有了這些符咒,應該是無事了。
可是閉眼後卻總也睡不安穩,斷斷續續的夢做了幾個,意識開始處在半睡半醒的朦朧間,她翻了個身,沒有睜開眼,希望能快點進入深度睡眠,卻突然感覺薄被裡的腳心冰涼發癢,似乎有兩個圓圓的東西正在摩挲她的雙腳,它們是輕柔的、寒冷的、硬硬的、似乎很圓潤,但又有些骨瘦嶙峋,還帶著一種黏黏的潮溼……
足部猛地一沉,那東西壓上腳踝,隨即迅速爬上她的小腿,但那股壓力並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沉重,受力面積也越來越大——洛瓊渾身一震,暗夜中她瞪圓了眼,睡意再無。
手心緊緊抓住被角,她半分也不敢動彈,那東西順著她的兩條小腿又爬過了膝蓋——是那天的血肉糰子嗎?不是,絕對不是。沒有嬰兒的啼哭聲,沒有琴聲,這次的這個格外沉重,它一面匍匐著向上攀爬,一面已經緊緊壓住了自己的下半身,腳、小腿、膝蓋甚至是大腿都感受到這個東西的重量……
夜色下,洛瓊目光中的恐懼愈發濃厚——
那東西是……那個正壓著自己、往上爬的東西是……
那是……那是……一個人!
洛瓊猛地掀開薄被,三點寒芒閃過她的眼,待她再度張眼時,一雙手剛好舉到她面前——血糊糊的,不見了十指,只有兩個血色的肉球在她額前揮舞。
洛瓊劇烈顫抖著,她終於發現瘦削的悲慘女子帶著一身冰冷的溼漉,一身粘稠的血腥,正正地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啊————————!”
送走居委會的人,洛瓊癱軟在客廳內,她覺得自己已經死過許多回,但每一次她的魂魄又都被強行塞回到再也無法活下去的軀體中。
昨晚經歷了那麼可怖的事,她嚇得在陽臺上尖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