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自己這個傀儡掌門根本無法查案。就拿夢裡河這個案子說吧,最後的疑點都集中在當年的那個“她”的身上。可是知情人基本都死了,梅展也記不清了,那個沒有發現骸骨但的確沒從夢裡河中回來的“她”是誰呢?而賀希希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狀態,是不是也與這個神秘的“她”有關係呢?
還有那對翅膀。梅展說在騰印把那個“她”打下水後,看到翅膀的陰影掠過了水面……
還有那個黑髮白衣的女子,她是否和翅膀有關係?賀希希他們兩次看到了這個女子,都說沒看清楚……
湛明嬋在紙上寫下這樣幾個字:
簡畫蝶
翅膀
黑髮白衣的女子
她
賀希希
她在簡畫蝶和翅膀之間連了一條線,打一個問號。
簡畫蝶,其丈夫南下創業,杳無音訊;其女兒在十八歲那年自殺身亡,而她就此失蹤。
這個失蹤多年的女子,這個神秘元素,現在直接出現在“流淚的沙發”以及“三彩俑”中,而“櫃中有鬼”,童韻又不斷地做一些蝴蝶撕紙,夢裡河中,賀希希、梅展等人都看到了那對“翅膀”,梅展還說像蝴蝶的翅膀。如果找共同點的話,那就是一個“蝶”。
但是這不是證據。自己在櫃中有鬼事件中沒找到簡畫蝶出現的確鑿證據,按照約定,她的確不該跟這個案子了。如果在夢裡河裡也沒有找到簡畫蝶的痕跡,那麼一切……或許真的只是巧合?是自己在牽強附會了嗎?
湛明嬋揉了揉腦袋,開啟關了一宿的私人手機——工作手機又被沒收了。剛放下沒幾分鐘,一個電話就來了。湛明嬋看到是完全陌生的號碼,想了想,難道是梅展?自己和她分開前,因為考慮到夢裡河的事情還沒算完,特意給梅展留了自己的私人手機號碼——工作手機肯定會被沒收。
這麼想著,她接了電話,傳來的卻是一個陌生的男聲:“你好,是夏之聲嗎?我們是刑警隊的。”
“……啊?”
“你認識梅展嗎?”
湛明嬋的心,重重一沉,“認識……”
“今天早上,她在家中遇害了。我們查到她死亡前打出的最後一個電話是給你的。如果可以的話,能來一趟,配合我們的調查嗎?”
湛明嬋怔住,手指捏緊了手機,身子微微顫抖,片刻,她說:“好……我立刻就去。”
☆、楔子
——安品然不斷地後退,後退,再後退。粗重的喘息聲迴盪在聞雨軒的大廳內。月光所覆之處,真是美得經典:圓桌雅緻,長椅精巧,沙發綿軟,玫瑰嬌豔,綠植蓊鬱,上過蠟的地板光亮平滑,還有水晶花瓶和一組組玻璃隔段打出來的透亮,月光下,它們為漆黑的店內撒下一環環泛白的圓,彷彿具有了生命般地在牆上、地板上游走著。
繪了藤蘿花紋的牆上,那隻鐵藝鐘錶的時針與分針彷彿兩根上下交錯的毛衣針般,默默將時間編織著。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簾,照著鐘錶金屬質地的錶盤,這一輪鑲了金絲銀邊的黑色也晃晃地明亮起來——此刻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半了。
安品然驚慌地掃了一眼錶盤,彷彿被刺激到了般,她又將視線投入到前方的黑暗中,腳下那雙做工精緻的海棠紅高跟鞋一次次穿透夜的深沉,踩爛夜的靜謐。
她在鋥亮的木地板上跌跌撞撞的,直到後背碰上那面晶亮的玻璃隔斷牆,脊骨被鑲嵌在玻璃表層的木製紋飾硌得生痛,她才驚覺自己已經無路可退。
微微抬起頭,平視前方,面前是一團薄薄的淡黑,她的瞳孔卻明亮異常,彷彿點燃的兩簇火苗。
那團淡黑之後,之後,再之後,那堵牆上,掛著兩幅畫。兩幅色彩濃豔的抽象畫。
淡黑色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