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佛號道:傅施主,令徒今日功力又勝從前幾何了。
傅龍城微笑道:只是這性情,卻依然沒有絲毫長進。
燕月跪在地上,只覺背脊之處,冷汗溼透衣衫。他想不到,居然這樣巧,師父會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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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堂地下石牢。
燕月倚牆而坐,他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青色長衫,面容平靜,不知在想什麼。
門開處,燕傑端著食物走了進來。
燕月看是燕傑,姿勢不變,也沒有說話。
燕傑走到燕月身邊屈膝行禮道:月師兄。
燕月看看燕傑,笑了一下:你也長成翩翩少年了。
燕傑有些不好意思:月師兄,你又笑我。吃飯吧。
燕月道:放那吧,我還不餓。
燕傑應了一聲,將食物放到石案上,跪坐到燕月旁邊。卻往燕月背上看去,道:你挨鞭子了?
燕月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卻淡然笑了笑:離家太久,原本都忘了鞭子的滋味了。今個一氣補齊了。
三年前,燕月奉師命,易名月燕,投入關外第一大牧場武家牧場為奴。燕月精明能幹,武功好,人又長得精神,甚得武修喜愛與器重,如今已經從一個餵馬的小廝,成為武修的左膀右臂。
燕月自幼,性情桀驁難馴,在傅龍城跟前時,所受管教頗為嚴厲。當初龍城之所以選中燕月前去武家做事,也考慮到武修為人剛正不阿,性情剛猛嚴厲,燕月在他手上做事,必定會受到嚴加管教,或可磨練燕月不羈的性情。
傅龍城沒想到的是,三年前,燕月投效武家之時,武修之子因故而歿。武修驟失喪子之痛,也深悔當初對兒子太過嚴厲,性情上有了極大的轉變。對待下屬家人不僅不再嚴厲,甚至有些放縱,真是走了兩個極端。
雖然傅龍城偶去關外對燕月訓誡,但是畢竟不在跟前的時候多些,燕月失了束縛,膽子當然也是越來越大。
這次燕月借了歐陽權過壽之機,請準了武修,代武家前去送賀禮。途中日夜兼程,多趕出一些時間,一方面想回大明湖看望師父,一方面是想從千佛大師口中打探自己的身世。
燕傑道:師兄,你在關外武家做事,可還習慣嗎?
燕月淡然道:有什麼習慣不習慣。
燕傑道:聽說武場主的脾氣十分火爆,師兄的日子想必也不好過。
燕月笑道:那是傳言有誤。在我看來,武場主性情到很溫和,這三年之來,武場主不僅從未對我問責,就是對其他下人,武場主似乎也從未有發過什麼脾氣。
燕傑笑道:如此看來,師兄在關外到比在家更逍遙一些。然後道:你三年未歸,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受此責罰,就是因為冒犯了千佛大師嗎?
燕月道:你問那麼多做什麼。說著話,伸手入懷,牽動身上傷口,臉色痛得一變,掏出一個小盒子來,遞給燕傑道:給你的。
燕傑連忙開啟:盒內紅絨布上,是一顆奇怪的沙果大小的骷髏頭。那頭口鼻俱全,竟似人頭。
燕傑驚訝道:這就是墨猴之顱嗎?
燕月點了點頭:這是我在雪山之上找到,很不容易,你莫弄丟了。
燕傑連忙點頭,道:多謝師兄。聽說這種墨猴十分罕見,骨質極松,加上它們會在臨死之前,會用力將身體撞碎,不肯留下骸骨。想不到師兄居然會找到如此完整的一具頭骨。
燕月微微一笑:這頭骨我已經用藥液浸泡過,非用上幾成內力,都不會損壞,你大可以玩上一陣。
燕傑點頭道:我要將它做成首飾,天天佩戴。月師兄多謝了。
燕月笑了笑,道:你義父可好?
燕傑略猶豫一下,道:義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