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裴鈺,謝謝你。”
他大概永遠不知道,這個戒指是爸爸送給媽媽的定情信物,媽媽給她時,叮囑她只能給自己喜歡的人,不能弄丟。爸媽死後什麼都沒留下,如今,這枚戒指反倒成了她最後的念想。至於裴鈺,她深信總能一天,她能夠坦然地送出戒指,但是這時機不對,完全不對。
薄暮微光,路上行人不多。他們很快就到了學校門口。下車前,裴鈺拉著她,在她的額上留下一吻,“可可,還有時間,睡會再去上課。”
“你也是,休息會再去上班。”易可馨朝他揮了揮手,在拐角他看不見處換了個方向,朝著姚遠之的工作室走去。直至將身上的衣服統統換掉,又卸掉所有的妝容,才趴了一會,趕去上課。
裴弘謹一個人在車裡坐了許久,習慣性的去轉動尾戒,卻發現它已經不在熟悉的位置。拿著那枚一樣的戒指,深思了許久。終究還是沒有送出去,他的一片心思,她怎麼能不懂?
一雙漆黑不見底的眸子裡隱隱流動著不明的怒火,他拿起手機撥出一串號碼。
“都準備好了?好。對,第一版面,所有。”
他說出短短的幾個字,擱下電話後,眼神裡卻是桀驁和固執,開著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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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子宸和崔瑤到病房時,林穎還沒醒。扇子衝著他們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輕輕帶上門說:“我不是讓你們不要來了嗎?醫生說,穎姐大概明天凌晨才能醒過來。”
袁子宸朝裡看了看,林穎除了臉色蒼白了點,其他一切倒還正常。稍稍放了心,“扇子,你休息一會,去吃點東西吧。我和崔瑤幫你看一會,就要回別墅去了。”
扇子遲疑了一番,“那好,我去洗把臉,吃點東西。”回身拿了包,便離開了。
“從小我一直覺得醫院是最恐怖的地方,出生入死。整個重症病房上空飄著一股死亡的腐朽味,沒有什麼比等死更可怕的了。”袁子宸和崔瑤就坐在病房前過道的椅子上。兩個人累了一個晚上,從那樣富麗堂皇的場所轉移到這有些蒼涼的醫院,竟然有些恍惚。
大約是醫院裡太冷清,袁子宸不知怎麼就挑起了話題。
“我爸爸出事的那天被送進醫院,就再也沒出去過。他死的那天,媽媽牽著我和妹妹走過重症病房的走廊,我看到那一個個臉色蒼白雙眼無神的面孔,回去了不停做噩夢,看到那些人圍著我奇怪地笑。”
崔瑤側著臉摸著自己身上乍然而起的雞皮疙瘩怒視他,“唉。大半夜的,能不能不說這些。”
袁子宸看著她笑,“你也怕這些?那我不說了。說說林穎吧。”
“袁子宸,”崔瑤喚他,“拋掉你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八點檔連續劇。林穎和佔總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林穎的事情這麼感興趣。但是我必須告訴你,你想的都是錯的。你沒必要處處試探佔總。佔啟維這會忍你,卻不見得會一直縱容你。你不要去挑戰他的底線。”
“有嗎?我什麼都沒說。”袁子宸涎笑道,一雙眼卻是沒了溫度。自小,他看多了一個女人思念一個男人卻求而不得的模樣。看到林穎,他只是同情。
“林穎從前如此風光,過程裡遇到了什麼事情,我們都不得而知。只知道,她走投無路時,是佔啟維拉了她一把。她感恩於佔啟維的幫助,才決定留下來幫他。只是一直不願意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所以才會一個人住在郊區。”
“或許,我也只是猜測。林穎對佔啟維有點意思,可佔啟維卻是對她半點想法也沒了。你別說她如今的模樣,引不起他的興趣,他家裡更有一個醋罈子坐鎮。佔啟維能起家,一大半也是靠著簡家的力量。這麼多年,他一點風聲都沒傳出來,與簡汐的鐵腕也是分不開的。她怎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