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訝不解地睜大了雙眼,姚遠之點點頭,道:“是我。戴森老師多次跟我提起你,說你的表現一向很好,技術也很過硬。眼下我的品牌在成長,我很缺一個基礎紮實上手快的助理。不知道你有沒意向,到我的工作室裡來幫忙?”
易可馨的攤子剛被砸,袁子宸又受傷,她正愁晚上的攤子怎麼擺起來,這突然天上砸下來一個餡餅,她有些發懵。
姚遠之看她不說話,依然淡淡地解釋:“雖然我那不比大工作室,可是助理的待遇卻還是不錯的。我如今在準備帕森斯的選拔考試,可能你的事情會多些,我的工作時間都在晚上,你若覺得不方便,大可以不接受。只是,貌似這學期末你們有一個期末作品展,你若去了我那,材料任你挑,任你用,若我得空了,也能幫你挑挑毛病,你總是得益的。”
易可馨想了片刻道:“姚學長,你讓我考慮下,我今天內給你答覆。”
姚遠之微微頷首,倒是對易可馨的穩重很是滿意。換做一般女生,早就忙不迭點頭驚呼了,倒是隻有她,還能淡定地考慮,進退有度。
等易可馨與袁子宸一合計,袁子宸立馬讓她應承下來。按照袁子宸的話說,他跟姚遠之打過幾次球,姚遠之的球品極佳。球品等於人品,想那姚遠之不會差到哪裡去。做為名人,袁子宸也時有耳聞,這姚遠之的評價幾乎都是一片好,均說他溫文爾雅。更何況,在姚遠之的工作室裡幫忙,總比在夜市上吆喝幾件衣服的好,他不用擔心她再被人欺負。更不用擔心她深夜回家會遇到什麼危險。
易可馨點頭答道:“我也是這麼想。正好你能好好養傷。只是,我也開始慢慢準備期末作品展的事情,沒有我的監督,你也得好好努力一把,這可是這學期最重要的事情了。”
袁子宸滿口答應,等易可馨離開,他的面色一沉,離畢業還有一年多,他再不能蹉跎度日,想起昨晚的情形,他心頭一緊,將來再不能,再不允許自己讓易可馨處在危險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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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姚遠之的助理,大多是時間,易可馨都是打打下手。初時,她摸不透姚遠之的脾氣,以為他看上去溫文爾雅,脾氣甚好。相處久了才知道,姚遠之在生活中好說話的很,在工作中卻極端嚴厲,尤其是對自己的物品,偏執的很。
她偶爾動了一次姚遠之的專用剪刀,被他瞧見,他黑著臉教訓她:“以後我的私人用品不許任何人動,包括你在內。”
更要命的是,他有嚴重的潔癖,不許所見之處有任何的灰塵,更別提長頭髮絲。易可馨只能把一頭長髮盤起來,時時檢查地面上有沒落髮。
除此之外,姚遠之還是很好說話的,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忙,易可馨做著自己的設計。
姚遠之難得停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易可馨側著頭,咬著筆桿子看著自己的設計圖。柔和的光暈打在她的臉上,現出祥和的美。他靈感突至,刷刷刷在畫紙上畫了一副草圖,甚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易可馨在姚遠之的工作室工作了半個月,自己的期末作品也初現雛形。本想找姚遠之討教討教,誰知他一看她的作品,二話沒說,將所有的手稿撕了個粉碎,冷笑道:“就這些垃圾,你想送去做期末作品展?枉你還是年紀前幾名!”
那些都是易可馨通宵了幾個晚上才畫出來的作品,這下全都沒了,她禁不住眼眶一紅,忍著淚問他:“學長,這些圖有什麼問題,你直說就是了。為什麼都撕了?”
“都是垃圾,留著還影響你的思緒。你跟我學了半個月,倒是越學越回去了。還是你夜市擺多了,已經忘記設計是什麼了?”姚遠之的運氣雖是平和,可是語氣裡的尖銳和不屑卻是深深傷了易可馨,自求學以來,她從沒經受這麼嚴重的責罵,卻也是忍住難堪,問道:“學長,你怎麼知道我擺過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