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他究竟是誰,你曉得?”
“不知道。”
黃建為心口霎時被兩柄利刃割得鮮血淋淋。
整治黃建為之事,告一段落。
一想到皇帝維護黃建為的決心,齊青玉又憂心他們會招致報復。忽地轉念,她想起懷王所說的話。懷王說他對付黃建為,表面上是將禍水引到李侯爺身上,那說明黃建為與李侯爺為同夥人。
再加上剛才黃建為自表身份的那句話——不好了!“你們這樣羞辱他,要是他告到皇后跟前,引起她的猜忌可怎麼辦?”齊青玉心中著急,慌忙揭簾。
李宇軒平淡的黑眸倏地燃起亮光,緊緊地鎖定齊青玉。
“正好稱了咱的意。”黃鶴大笑,他本就要做出與皇后和脈不和的樣子,以供恭王一黨來爭奪他手中的勢力。
齊青玉根本不擔心有人撐腰的黃鶴,她擔心的是李宇軒。只覺頭頂有兩道火辣辣的目光,她疑心自己是不是衣裳沒穿好,或者臉上沾了汙?
她連忙轉身檢查衣著,又摸了摸臉蛋,沒發覺有沾染灰塵,才鬆了口氣。
“喛!”齊青玉望了眼天色,已經卯時了,恐怕家裡已經鬧起來了,顧不得心悸,連忙道:“少將軍,勞煩你把虎魄還我。”
李宇軒依舊一瞬不瞬地盯著齊青玉,像是要把昨晚少看的全給看回來,右手則往荷包探去,魁偉的身體倏地定住——虎魄不在。
李宇軒倏地眯起了雙眸,全身上下迸射出危酷的氣勢,“來人,去二夫人處,取本將的東西回來。”
“是。”一名護衛應聲,立刻閃出和苑。
齊青玉臉色微變,覺得詭異極了,居然能有人偷到李宇軒的東西!
一會兒後,一陣急促卻輕盈的腳步聲往這裡內。
齊青玉警惕得很,連忙鑽進馬車內。
沒事為何要將虎魄偷走,這代表她們全都知道懷王跟她定了虎魄龍紋冠的事,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
齊青玉不想懷疑自己人,也不敢把懷王想得太懷,只能說將軍府上上下下實在是神通廣大?
“我兒遣人請為娘來,所謂何事?”一個雍容華貴、四十歲左右的婦人嫻步而來,聲似春風,貌比月季。
李宇軒站起來,恭敬地行禮後方道:“二孃,你拿了孩兒的虎魄。”
二夫人含笑的眼睛瞥了眼佯醉的黃鶴,笑道:“我兒莫胡說,為娘怎會奪你的魂魄。”
“非孩兒的魂魄,是虎魄,一顆寶石。”李宇軒耐著性子解釋。
“怎麼為娘聽不懂?”二夫人十分迷惘,忽地讚歎道:“我兒果然是長進了,說的話為娘都不明所以。”
句句都是反話,聽得齊青玉心裡止不住的焦躁。
“還我!”李宇軒走到二夫人身前,雄壯的身軀倏地遮天閉日。
二夫人舉頭仰望,臉色不善地呵斥:“無禮。”聲音竟是微微發顫,大概在這種情況下,也是怕他。
李宇軒連忙後退兩步,躬身:“請二孃恕孩子無狀,請還孩兒虎魄。”
二夫人這才拔雲見月:“是不是這個,不就是無賴取來把玩,看我兒有用,就還你吧。”她摸出一顆“虎魄”來,隨意拋起。
暖陽下的虎魄在空中散發出貓眼似的光輝,而落下的位置剛好是另一側的水井。
李宇軒舊時喜歡自己烹茶,所以苑裡有口古井。
二夫人看著那顆石頭慢慢朝未覆蓋的井口落下,嘴角閃過得意的笑意,更明明白白地瞪了馬車一眼,似乎知道里面坐了誰。
黃鶴醉眼朦朧的大眼閃過一道厲光,按捺不住就要躍出,卻有一道黑影比他更快更急地閃出,空中一個漂亮的低旋,猿臂輕輕一撈就像虎魄撈在手上。
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