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誰啊!一個文吏,有什麼資格胡言亂語!”
他一邊說著,一邊祭出他手裡的飛劍,飛劍在空中往來穿梭,青光盪漾,劍氣瀰漫。
“你證明啊!我看你怎麼證明!”麻井暴喝一聲。
廳中人開始時還不覺得,漸漸地感覺到了蝕骨的寒意,就好像有千年寒冰凝成的冰坨順著尾椎沿路而上一般。
眾人旁觀此景,都逐漸收起了對麻井的輕視之心:這人看上去暴躁狂怒,沒想到招式用得這般精純。也是太一宗以劍入道,說到以氣御劍,誰也比不上他們。
飛劍倏忽而來,倏忽而去,為了證明用右手依然可以走出和左手一樣的行徑軌跡,麻井每次都是右手擲出,但每次都走出了完全不同的軌跡。
姜嶼不以為然,在劍氣繚繞中施施然說道:
“刻意做當然做得到,但緊急關頭,暴露出的肯定是經年累月的習慣。”
話音剛落,猛聽得少微、黎雲叫道:
“小心!”/“退後!”
姜嶼只覺凜然劍氣撲面而來,原來麻井那把飛劍第三次飛回的方向竟正對著他。
飛劍來勢洶洶,電射而至,千鈞一髮之際,姜嶼當機立斷,幾句法訣瞬間在腦中閃過。
他身邊不遠處,裂縫赫然洞開,一把漆黑的斧頭從中探了出來,向外發出不容小覷的勁風。
只聽“轟--”一聲,那道勁風不費吹灰之力地彈開了飛劍,去勢絲毫不減,猛向麻井撞去。
這一系列變化之快,使得形勢剎時顛倒。黎雲和少微前一刻還在為姜嶼擔憂,下一刻擔心的物件就變成了麻井,連忙出聲提醒:
“小心!”/“退後!”
那把憑空出現的斧頭只有巴掌那麼大,誰也沒想到威力竟然如此強勁,麻井即便聽到提醒,也根本來不及反應,但覺左頰涼颼颼地,一時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
電光火石的剎那間,黑斧發出的勁力已經擦著麻井而過,只聽喀拉拉一聲響,直接撞破陳屍大廳的牆壁,衝了出去。
眾人駭然失色——那是什麼!
其中最駭然的當屬麻井,他伸手摸臉,只覺得臉上溼乎乎黏糊糊的,摸上去隱有疼痛,這才驚覺就在一瞬間,他另外半片鬍子已被削去,而臉頰上的皮肉也被剮破出血了。
那一斧竟然如此兇悍!
黎雲一個箭步衝到他身邊,扳過他的肩膀檢視傷口,一看之下鬆了口氣,趕忙為此事定性:
“沒事!就擦破層皮!一時失手,就跟你剛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