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離夢有些關切地問。
姜嶼搖了搖頭,只是一個回憶片段就讓他產生將要虛脫的感覺,這麼想來,他很可能是目睹了什麼難以承受的畫面,他的失憶也許是一種自我防護。
“放鬆,這還有兩塊兒。”離夢低語,又一次對他施展了夢境之力。
……
一蓬血花飛濺在半空中。
一具身體重重倒下,鮮血從他的後腰處如泉水般強力往外噴濺著,不多時,湧出的血液變成涓涓細流,直至完全停止。
“呼……呼……”
粗重的呼吸聲裡夾雜著巨大的痛苦,漸漸地再無聲息。
姜嶼有些傻了。
從回憶中看,他怎麼也應該是具屍體了吧。事實上,他一開始被送來陳屍所時,就被認定死亡了,只不過後來“死而復生”了。
難道我有鳳凰涅槃的能力,可以無限復活?
要不再死一次試試看?
這麼傻里傻氣的想法才剛冒出,就被姜嶼自己給斃了,萬一不是無限的呢,機會不能隨便浪費。
他又忍不住去想那段回憶裡的場景,即便沒死透,但後腰的傷是確定有的。
現在,傷呢?
少微在為他“驗屍”時,已經言明他並沒有傷。那樣嚴重的傷口,怎麼這麼快就消失不見了呢?
難道我有金剛不壞之身?
要不再傷一次試試看?
……呃,我發現我慣常的思路很危險啊。
詭異的畫面在姜嶼的腦海裡盤旋著,他還沒有完全消化,下一刻就突然看見之前那個翊衛黎雲站在了他的面前。
還是陳屍所那間關他的房間,只不過屋子裡面變成了三個人。
姜嶼:“???”
從回憶中出來這麼突兀的嗎?
“你們終於出來了,怎麼這麼長時間?發現了什麼沒有?”黎雲一疊聲地問道。
離夢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確實失憶了,僅存的一點點回憶中可以證實他也是受害者,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沒死掉,傷口也莫名其妙的復原了。”
“犯人是名男性,透過傳送法陣逃脫了,畫面太模糊了,沒能看清面貌。”
離夢一邊揉著手腕一邊若無其事地繼續回答道,“我把這兩段回憶複製下來了,回來我們可以再仔細看看。”
眼見她揉手腕的動作,姜嶼心裡閃過一個念頭:看來手傷得不清啊。
……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為什麼會知道她手受傷了?姜嶼有些反應不過來,怔在原地,越想越疑惑。
而且黎雲的話好奇怪,過了很長時間嗎?我怎麼不覺得?姜嶼看看離夢,又去看黎雲,想要說點什麼,卻是徒然。
他覺得自己的腦子如同關節鏽澀的偃甲,無論他怎麼去試圖驅動,都是一頓一頓的。
我好像……跳過了一大段時間……中間發生了什麼……一片空白……
只記得……最後看到……離夢好像把什麼東西……塞進嘴裡……吞了下去。
他剛想到這,一種奇異的感覺紛至沓來,姜嶼只覺自己像是泡在發燙的溫泉水中,有什麼念頭隨著水溫一起,在慢慢地蒸發著。
她到底……吃了……什麼……
姜嶼看著離夢,腦中如同灌進了一盆漿糊,攪和在一起的混沌,臉上的神色呆滯木然,下一刻,他突然間醒過神來,好像做了一場夢,夢裡的一切都在飛快地消失。
他努力去回想,但所有東西如同用拳頭去握沙子,似乎有過什麼念頭,可轉瞬即逝,他只來得及瞥見它的項背。
現在已經徹底忘了。
黎雲抓了抓頭髮,離夢這一趟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