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氣喘吁吁的跟在高歌后面,見她沒有再要跑的意思,才稍稍安心。
高歌也沒有回車上,她就那樣坐在了這個寒冷的冬日夜半的街頭,就著純淨水把藥丸吞下。
吃完藥,做完這一切,她也突然有些茫然了,像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身在此處,坐在路邊一樣。
她的手中還傻傻的拿著艱難開啟瓶蓋的純淨水和藥盒,積聚了一整晚,或者說一兩日的淚水終於止不住的大顆大顆落下,她不知所措的放聲大哭。
為什麼?她當年不過是全身心的愛上了一個男人而已,為什麼會走到今天呢?她犯下的錯誤到底還要用多少時日多少代價才能贖清呢?
也許是因為事後藥的副作用,沒一會,高歌開始乾嘔,胃酸翻湧著,難受不已。她連連灌水下去壓制吐意,怕把剛吞下的藥吐出來,失了避孕的效力。
折騰了好一陣子,好不容易才止住乾嘔。
她禁不住對自己笑了起來,你看,高歌,就連哭,老天也不讓你盡情的哭一場。
此刻若有人路過,看見這個坐在街邊又哭又笑的女人,一定會惋惜的想,長得好好的,可惜是個瘋子。
而或者,此刻正好有一個男人也在想,不,我才是那個瘋子。
他坐在一輛黑色bmwi8裡,車就停在高歌他們後面不遠處無人注意的陰影裡。他眉頭緊皺,嘴唇抿緊,手狠狠的捏著方向盤,用力如此之兇而不自知,指節泛白,彷彿那方向盤是全天下最可恨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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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回到高歌這邊,這時李媽從旁遞過來一杯熱飲,顯是剛剛在一旁看見了高歌的這一系列舉動之後去便利店買來的,“高小姐,喝點熱的吧,天氣轉涼了,喝冷水對身體不好。”
高歌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她推開李媽的手,恢復一臉冷漠,“不用了,上車吧。我們接下來先去哪裡?是回家拿東西,還是去醫院為你家主人修補他的玩偶?”
“高小姐……”
“隨便你們吧,到了叫我。”高歌上車坐好,她擺了擺手,似是疲累不堪,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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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晚上高歌回到左承堯的公寓之後,他並沒有再碰她,事實上,高歌根本就沒有再見到左承堯的人。他把主臥讓給了她,而他自己一個人在書房工作到很晚,最後隨便在客房睡下了。
後半夜的時候,高歌生病了。她覺得很冷很冷,然而身上卻燙得嚇人。一度她清醒了一陣,她想她大概發燒了,但卻提不起一點力氣起身。於是她就這樣在被單裡蜷縮成一團,繼續放任自己昏睡不醒。
迷迷糊糊中,她做了很多夢。
夢裡面她似乎回到了十幾歲,正是一朵花躍躍欲試想要盛開的時節,她在她最美好的年紀遇見了左承堯,愛上了他。
這個夢好長好長,是美夢,也似乎是噩夢。
她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她看見年輕的自己向左承堯走去,她高高的抬起頭顱,傲嬌的對他說:“喂,你就是左承堯嗎?我是高歌。我來是要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我要追你,我要你做我的男朋友。記住,我叫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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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七年前那一個春天似乎陽光特別燦爛。本文由 。。 首發
天高雲淡,風溫柔的吹拂著,彷彿情人的手。
這樣好的天氣適合做什麼?
當然是適合睡覺了。
華大附中高三七班的教室裡,午後連著講了兩節課的數學老頭還在喋喋不休的講著試題,雖然下課鈴已經打響了,但拖拖堂這種事情,哪個老師沒幹過呢?體育老師除外。
當然,這一切都與高歌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