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對香道最大的輕蔑侮辱——這些香道的權威人士再也不會允許她參與“香道”。
可那又怎樣?
她不在乎。
真奈死後,再沒有什麼事會讓她覺得害怕了。
毀掉嗓子的時候不會,現在也不會。
艾莉卡只覺得一種幽冷的快樂在她的脊椎裡燃燒,流竄到全身讓指尖都微微麻痺。
毀滅是多麼快樂的事情啊。她想。
於是她兩頰的酒窩越發甜蜜起來,艾莉卡就這樣一邊笑一邊說了下去。
“二十四年前,父親大人就是在這裡掐死了他的弟弟,把他埋到了地下。十二年前,在這裡發生了第二起謀殺——”
艾莉卡用笑得彎彎的眼睛注視著地上因為試圖掙扎而抽搐的女人——生養了她的那個女人。
“十二年前,母親大人在這裡殺死了父親大人的情人。就是用供奉在我身後的這塊香木,對著那個女人的腦袋打了一下,看到她倒下之後,她又打了她三十一下。”
一陣風吹起艾莉卡身後的帷幕,一塊古老的香木顯露了自己的形狀。
——東大寺。
——供奉在笛小路家三百多年的沉香木『欄奈待』。
——曾經變成物怪作祟害死了上百人,後被無名之人斬殺的妖物。
艾莉卡吃吃的笑了起來。
“她和他……他們,現在就在這裡。”
空氣,改變了。
一陣陰冷的沉默之後,一陣驚恐的尖叫撕裂了寂靜!!!
人們爭先恐後的朝門外跑去,艾莉卡的聲音悠哉悠哉的在尖叫喧譁中響起。
“那麼,我讓他們出來了哦。”
在逃出去的和沒逃出去的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下,艾莉卡從自己的衣袖裡拿出一個打火機,啪嗒一聲開啟。
而後,將燃燒的火苗,投向了身後的帷幕。
——呼啦——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一之瀨巧趕到的時候,只看到沖天的火光吞沒了高閣。熊熊燃燒的烈火將這座有三百年曆史的樓閣吞沒,火舌咬碎了木製的棟樑,在一陣悽慘的嗶剝聲後驚天動地的坍塌,帶起一陣紛亂的火星。
奇幻而詭豔的芳香在整個庭院裡瀰漫開來,笛小路家珍藏三百多年的東大寺在烈火中燃起,令香四溢,如劇毒一般充斥於此處。
而在燃燒的高閣前,艾莉卡一邊轉著圈一邊笑著,木屐早就不知道被她踢到了哪裡,白襪袋踩著骯髒的地面,衣袖有如蝴蝶一樣飛舞。一邊笑一邊用嘶啞的聲音唱著歌。
那是她毀掉自己的嗓音之後,一之瀨巧第一次聽到她唱歌。
艾莉卡的嗓子是真的毀了。曾經能唱出醇厚低音甜潤高音的女聲,現在發出的只是嘶啞而不成曲調的歌。他甚至聽不清她到底在唱什麼,直到走近了才聽的清。
“mymotherhaskilledme;
(我的媽媽殺了我)
myfatheriseatingme;
(我的爸爸在吃我)
mybrothersandrssitunderthetable;
(我的兄弟和姐妹坐在餐桌底)
pigupmybones;
(撿起我的骨頭)
andtheyburythemunderthecoldmarbles
(把他們埋在冰冷的石碑底下)”
一陣陰冷的寒意沿著一之瀨巧的脊背攀爬而上,他掃了眼被警察戴上手銬押走的笛小路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