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她腦海,忽然間,她像吸不到一絲空氣般呼吸急促,眼前一片模糊。宋子赫沒察覺異狀,臉埋進她頸窩,喃念著:“如果這不是唯一的一次呢?你願意再來這裡嗎?碧海?”
懷裡的女人從頭到尾沒吭出半個宇,太乖順了,任他親膩攬抱未發出抗議,他狐疑起來,遂慢慢鬆開手,一鬆手,田碧海竟滑溜下去整個攤軟在地,動也不動,雙眼半張,但無神的眸光顯然已失去目視能力。
他蹲跪下去,用力拍打她的臉,喚了幾次名字,田碧海皆不為所動,一陣驚恐臨身,他不假思索,雙掌交疊,用力在她胸骨上快速壓迫數下,間中俯身朝她口中吹氣,不斷重複壓迫及灌氧的步驟,他幾乎失去了思考能力,機械化地做著標準急救動作,過程也許不到一分鐘,他卻感到漫無止境,直到不知第幾次他的唇離開她半張的口,她猛地咳了一下,倒抽一口氣後開始短促地自行呼吸,眼珠茫然轉動著,他徹底鬆口氣,將她扶坐起來,靠在他身上,一連迭問:“怎麼樣?你感覺怎樣?”
身後有人疾跑過來,蹲在兩人身旁直喘氣。“宋先生,有沒有事?我們在監視器看見你在——”是一名大樓警衛。
他揮揮手。“謝謝,不礙事。她醒了,我會處理。”
田碧海恢復神智,傍著他的手臂站起,一臉驚魂甫定。確定她能站立了,警衛終於走開。
“到底怎麼了?”他不放心地又問。
她體態健康,能做一般女性少做的重活,自認識她就沒見她生個小病,沒想到如此外強中乾。
“你嚇著我。”她咬牙回答,但似乎神思不屬,口吻也不像譴責。
“你明知是我啊!”他大惑不解。“你以為是誰?”
“……我又昏過去了啊?”她不願正面回應,但面有憂悒。
這語氣透著古怪,難道她向來有暈厥的毛病?
“嗯。”他點頭。“你常昏倒?是貧血嗎?”
“也不是,有半年沒有發生了。”咕噥說完,似乎發現解釋下去不妥當,忙轉移話題:“剛才麻煩你了,謝謝你。”
他用袖管揩去一頭一臉的汗,發現強烈的心跳尚未平撫,面部僵麻,他轉換氣氛道:“不客氣,很久沒做CPR,還真有點累。”他甩甩痠麻的手。
“難怪我這兒好疼——”她右手按住肋骨發痛的左胸,皺著臉。
“有什麼辦法,我可不希望你出事。”他牽扶起她,往停車的位置走。
上了車,開出停車場,他看了看臉色蒼白的她,知道再怎麼追問她出不會如實作答;她如同平靜無波的海面,底層潛藏著不知多少諱莫如深的漩渦,他忽然喟嘆一聲,諷笑道:“這世上的事真是說不準,老想吻你吻不成,沒想到剛才全討回來了,總共有幾十下吧!可惜我當時腦袋一片空白,一點滋味也沒有,你說算不算命運捉弄?”
她不作聲,卻發現耳根不受控地發熱。
“看在我辛苦一番的份上,能不能討個獎勵,好好讓我吻一次?”他促狹地湊過去。
“宋子赫,拜託看好前面的路——”
“你發呆有五分鐘了,碧海?”恩琪推開滑鼠,終於忍不住問了。
“喔,對不起,恩琪。”田碧海搓搓臉,回頭對她笑一下,開口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一個字,欲言又止成了困窘,心事昭然若揭。
“如果忙就不用來了,我可以自己作飯。”邊說邊走到床邊,對著她坐下。
“我喜歡來。”田碧海注視著恩琪,對方半邊臉上的包紮整齊貼覆,露出的其餘五官和肌膚美麗如昔,她輕問:“你最近心情好多了。”
恩琪低下臉,歉然道:“對不起,有時候兇你,我不是故意的。”
“我明白。”
“有人介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