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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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十就是顧炎之顧玄德的四十五歲壽宴,距離謝道韞姐弟二人畫作告成之時不過十日。
如今大面上都是謝道韞持家,這些壽禮之類的瑣碎事情,自然也要由她操持。
之前將這件事忘在了腦後,找來青杏兒問了問,發現自己還真沒置辦壽禮,不由得有些尷尬。屁顛屁顛的去找謝奕,問了問父親的意思,在得到明確的答覆後,謝道韞還是吩咐按最好的規格置辦。
謝奕雖然為人狷狂了些,但他也不是人事不通的那種人。畢竟自己在晉陵做太守,那自己本身所代表的,就是整個謝家的態度。
南北士族的罅隙可以在背地裡,但決不能放在明面上,一旦挑得謝、顧兩家交惡,那可就不是一代人的事情了。
就像同是江東大族的顧氏與陸氏,先祖交惡後,竟是幾代人之間都不相往來,實在是不怎麼和諧。
所以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好,至於背地裡的較勁兒,那就是該如何便如何。
四十五歲雖然不是什麼大壽,但也卻是值得一慶的。再因為顧炎之在族中的輩分不低,所以一時間,晉陵附近那些一直想和顧家攀上關係的人,就都開始湧動起來。
其實這些人的身份也算得上是多種多樣,有一些處於落寞中、等待復起的末等士族,也有庶族出身的豪商巨賈,甚至還有一些寒門士子,希望得到顧家的賞識,為他們在一個月後的中正雅集上贊上幾句。
若是放在平時,這些人自然都是被拒之門外的物件,但做壽講的就是一個熱鬧,此時此刻,人家拿著厚禮而來,顧家也就沒有了推脫的道理。
“西方先哲說的有理啊,果然是絕對的某某帶來絕對的某某。”謝道韞在緩慢行駛的牛車上掀開了簾子的一角,看著車外的人頭攢動,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感慨。
“阿姐,什麼某某?”謝玄聽得糊塗,忍不住問了一句。
謝道韞揮揮手,微微一笑,沒有多言。
牛車本就行的極慢,再加上顧府門口這些摩肩接踵的人,更是憋得寸步難行。
不遠處的顧府大門有僕從忙的不亦樂乎,高聲唱報著某某人帶來的某某禮單。大門外的不遠處,也就是謝道韞一行人所在的位置,卻是牛車遍地,到處傳來牛兒的叫聲。
“牛市啊大牛市啊”謝道韞不由得嘖嘖讚歎,只覺得此時此刻眼前應當有一片中國紅方能襯得此景。
小謝玄繼續什麼都沒聽懂,坐在謝道韞旁邊一個勁兒的撓頭。
謝奕和郗氏的牛車在前面,謝道韞所在的牛車中,除了謝玄外還有青杏兒和紅櫻。前來赴宴帶上自家的丫鬟,這倒也不失禮,畢竟還是自家丫鬟用起來順手,而且他們顧家操持這麼大的場面,必然會有些人手不足,一些細節的東西自然也無法顧及的到,所以一般人家都會帶上自家的丫鬟。
“小娘子。”郗路不知從何處的擠了過來,湊到謝道韞牛車的簾子外躬著身。
謝道韞打了個哈欠,看了他一眼,道:“路叔,咱們是來參加壽禮的,又不是參加喪禮,你黑個臉做什麼?”
郗路面色微窘,咳了兩聲。
“東西都準備好了?”謝道韞話鋒一轉,低聲問了一句。
郗路沉聲應了,踟躕了一下,又道:“小娘子,這件事情,您還是不要親自動手的好……”
謝道韞搖了搖頭,低聲道:“既然人是在顧府裡面,自然還是我自己來的好。就算是真的被旁人發現了,最後把易容一抹,也可以說成是自己喝醉後走失了方向。僅這一點,就比你們行事要方便的多。”
“可是……”郗路緊皺著眉頭,“畢竟太危險既然顧禎敢於如此的叫板,自然是有所準備的。更何況這不僅僅是簡單的闖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