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顏初靜來了興致,直盯著他那張略帶妖媚的白嫩臉蛋,把他看得心裡發毛。
“幹嘛這樣看我?!”
“真正的愛情……”她雙眸微彎,笑意盈盈,“你愛過誰呀?”
連尊一聽,臉頰竟微微泛紅:“不告訴你。”
不料他話音剛落,一直不吭聲的小連湛卻突然抬起頭,開口出賣他:“連尊愛司司!”。說完之後,還翹起小下巴向顏初靜強調:“這是爸爸自己說的哦。”
連尊惱羞成怒,跳起來,把這小傢伙抓過去,啪啪啪地賞了他屁股幾巴掌。
“連湛!你這個叛徒!我讓你多嘴!多嘴!”
“哇!爸爸是壞蛋!壞蛋!哇啊啊……”小連湛趴在連尊的大腿上撲騰,以實際行動抗議龍爸的暴力。
連尊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顏初靜卻是始料未及的,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同時腦海裡冒出個念頭:莫非小連湛是他和嬗司生的娃子?不會吧!如果真的是,那陵雲沒道理不吃醋,還對他們那麼親切和善呀……難道說當過和尚的男人,胸襟就能寬廣到這種地步?
面對有點暴走傾向的連尊,她終究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只是將哇哇不停的小連湛從體罰中解救出來。
她無法理解連尊為何這麼激動。
實際上,雖然連尊的巴掌很響亮,小連湛的小屁股也被打得很紅,但是痛歸痛,所謂的外傷或內傷卻是一丁點兒都沒有的。
有句老話,打在你身,痛在我心,這麼虧本的事,連尊才不幹呢,他只是心虛。
為啥心虛?
有件事,陵雲帝君知道,或許魑離帝君也知道,可顏初靜不知道,六界之中也沒幾個人曉得,那就是——
小連湛其實是連尊偷了嬗司的神血,揹著她,悄悄利用偷學來的逆天秘術,結合自己的龍血龍精,費盡心血才孕育出來的。
他只是嬗司的神寵,而非帝君。若是讓神族知曉小連湛的真正來歷,而小連湛天生不足,尚無自保之力,指不定他父子倆就會有大禍臨頭了。因此,他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對嬗司心存愛意,更遲遲不敢告訴顏初靜,她與小連湛之間有著血緣關係……
玉蘭落盡,芙蕖飄香,轉眼又是夏末。
一年之期至。
南海岸邊,鯉佑村外,得到玉牌提示的試煉者陸續趕來,最後獨缺蕭瀲之一人。
日上枝頭,雀聲漸歇。顏初靜與抱著小連湛的連尊坐在村頭的茶棚裡喝茶,只不過他們喝的並非村民自煮的大鍋茶,而是用採自歷溯鎮外的溯凌山山泉,煮開來泡從雲思島內百年茶樹上摘下的嫩葉。
眼看人已到齊,她收起自帶的茶具,在桌面上擱下幾枚銅錢,與連尊一道起身,徐步走向海潮微瀾的岸邊。
真言傷
村莊西邊有一小片蒼鬱樹林,林子那頭是連綿十幾裡的小山丘。為了不驚擾附近的漁民,顏初靜特意拐了個大彎,將桃木舫放在山下的淺海處。
這桃木舫原本是嬗司娘娘留在薄妝小苑裡的,當初離開鳳棲島,大火便取出來用了一陣子。這次回島,正好用得上,因此小火事前就把它塞給了顏初靜。桃木舫可大可小,布有防禦法陣,用來抵禦海上的暴風巨浪,綽綽有餘。而有連尊坐鎮在內,那些深海兇妖恐怕連冒頭的勇氣亦無。
船上除了大廳,就只有兩個房間。
顏初靜有意讓那二十三人呆在一處,便沒有增設隔廂。
小連湛似乎對船中擺設很感興趣,東摸摸西瞧瞧,直至感應到有人跳到甲板時,才撲上連尊的臂彎。
二層高的畫舫浮在水光粼粼的海面上,既沒有描朱漆金的華麗,也沒有竹簾紙燈的清雅,遠遠望去,不甚起眼,只有手執玉牌的試煉者才能透過獨特的靈氣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