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的柳樹下,一個石桌周圍坐了三人,中間的一個端起茶杯,將熱氣吹散,雖然是書生模樣,但眉宇之間卻透露出颯爽之意,身邊兩人與他年紀相當,但明顯也是有些拘謹,沒有少年那般隨意。
自江寧二人出現在這平臺之上,他便注意到了,畢竟敢帶女子上來的,除了齊院長之外,這位王家贅婿江紫川是第二個,看著諸多學子圍攻,本以理所應當的被口誅筆伐一番,灰溜溜的離開,但從江寧開口,他便發現了江寧並非如他所想。
果不其然,江寧一番話下來,竟讓這位東林四大才子之一的餘良餘正山啞口無言,這倒是第一次。
“有趣……”少年微微笑了笑。
這餘良明明是找事兒的,反倒被江寧抓了把柄,得理不饒人,將孔孟大道說了一通,不管對不對,反正這會兒把餘良眾人給繞進去了,目的也就達到了,這就如商場一般,後悔的合同多得是,但都是簽了之後的事兒了,至少籤的時候,也沒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著你。
江寧這麼一說,反倒成了為了東林書院和諸多學子著想了,這餘良如何不氣?
而在書院大門之後,早有一個丫鬟快步朝著西側的小樓跑去,不一會兒,一個女子從房間走出來,過了走廊,快步走過了花間小路,到了門口,前腳剛要踏出去,卻正好聽到了江寧這一番的長篇大論,反倒是右腳在沒有踏出來,轉身道:“就說是我的名帖,你帶這位江公子去登記一下吧,一首《春江花月夜》當個執事綽綽有餘了。”
“小姐不去了?”
“去什麼去,巧舌如簧之輩罷了,還是不見的好,早知如此,便不寫那名帖了,本以為是還了個恩情,現在看來卻是找了個禍害。”女子說完,轉身又原路返回了。
書院之外,餘良面紅耳赤,還未搭話之際,卻見那小丫鬟從書院之中緩步走了出來:“是江寧到了嗎?”
江寧拱手:“正是在下。”
“名帖可帶了?”
“帶了。”
“隨我來吧,今日之後他就是立人書院藏書閣的執事了。”方才還顯得有些青澀的丫鬟,現在在眾人面前卻一點也不顯青澀。
“馨兒姐,這……這……”方才說話的程立新剛吃了啞巴虧,眾怒之下,諸多學子如何會放過這個贅婿?可偏偏這時候,馨兒出現了,指明瞭要帶走江寧。
馨兒眉眼一橫:“一首《春江花月夜》當個執事綽綽有餘了。這是小姐的原話,你若是有什麼意見,與小姐說就是了。”
餘良與程立新卻是猛地吸了一口涼氣,咬牙道:“學生……不敢……”
“走吧,隨我登記一下,諸多事項你還是要知道的。”馨兒從齊夢雲的態度,顯然已經明白齊夢雲對這個江寧也只是禮貌上的幫襯,並算不得是自己人,更何況是一贅婿的身份。
江寧自然能夠感覺到情況的不妙,若是再不來人,他這個藏書閣的執事其實當不當的也就無所謂了,只是不好拂了岳父大人的面子罷了,好心好意的找了個差事,辜負了也不太好。
江寧跟著這位叫馨兒的姑娘,徑直入了大門,朝著左側轉入迴廊之內,遠遠地便看到了一處建築,經過過湖心亭,繞過了一處假山,便到了奇怪的三層閣樓,閣樓佔地不大,只有四百餘平,前後有兩個門,從門中便可以看到成排的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每一個書架足有兩米多高,成環形圍繞,儘可能的利用了空間。
二層閣樓卻是凸了出來,呈圓柱形,突出的部分約有四五米,再往上便是三層,與一層類似,只是面積縮小了約莫三分之一,這樣的建築若是放在江寧之前生活的社會,自是平常無奇,可是在這是朝代,卻是顯得有些獨樹一幟了。
“隨我來吧。”馨兒示意二人跟在身後,進了藏書閣,江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