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彤的心跳,有些快,腳底有汗,雙手卻是冰涼。
“起來吧,在外不必多禮……”
“謝公主殿下……”
溫學海和眾人起身,卻見陸羽彤徑直走到江寧身前,看著江寧煞白的面容和嘴角的鮮血,不禁皺起了眉頭。
旋即,從袖中拿出一個白色手帕,遞給了江寧。
“公主……”溫學海想要伸手攔住陸羽彤,他很清楚這個舉動將會給江寧帶來的什麼,也很清楚這個舉動給他帶來的是什麼,不僅僅剛才所有的動作都白費,而且……
陸羽彤側過頭來,冷冷的問道:“怎麼,中郎將有什麼事嗎?”
一個簡單的疑問句,除了程茂勳和溫學海,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一個簡單的疑問句,你攔住我,是不是覺得此時不妥?
可是陸羽彤是誰?是長平公主,是官家的妹妹,她做什麼事,什麼時候需要一箇中郎將指手畫腳了?覺得不妥?那什麼才是妥當的?威逼利誘還是嚴罰酷刑?可這些剛才才她來之前不是已經做過了嗎?那麼還有什麼是不妥的?
溫學海額頭滲出了一絲汗水,本以為此行,會在長平公主心中佔據一席之地,卻沒想到,自己一個月的努力,拼死來救,還不如一個一無是處的江寧,他不服,但沒有絲毫辦法,只能低著頭。
江寧看著陸羽彤,略微有些疑惑。
陸羽彤轉過臉來,笑道:“我說過,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誰也不能殺你,能殺你的人,只有我。”
什麼時候說的?除了江寧,怕是沒有人會知道了,江寧認為他只是做了他應該做的,他所表現出來的,也是他對這個嬌生慣養的公主最真實的態度,並沒有什麼不妥。但是對陸羽彤來說,卻並非如此。
沒有人能會討厭她,沒有人敢拋下她,沒有人敢一見面到最後都沒有一句好話,沒有人救過她,沒有人趁機佔她的便宜,沒有人因為她是公主嫌棄她。可是江寧將這所有的事情都做了一遍,嫌她拖後腿,嫌她挑三揀四,嫌她自以為是,她很奇怪,為什麼有人能夠寫出“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又能夠對她視而不見,甚至避而遠之,看現在的情況,江寧什麼都沒有說,在溫學海手中什麼都沒有說,那就真的不用死了。
“拿著,這是命令……”陸羽彤的臉又轉為冰冷,右手又朝前遞了遞:“算是你護駕有功的獎勵。”
“快拿著吧,公主殿下可是很少賞賜東西。”齊雲夢也是女兒之身,自是看到了其中的貓膩,接過手絹,遞到了江寧的手中。
“完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咯……”江寧心中暗自嘆氣,雖說齊雲夢一句“賞賜”將手絹從兒女情長之中拔了出來,變成了單純的上下級的關係,但是別人怎麼看?
無論如何,手絹已經在江寧的手中了,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放入了袖中。
“雲夢,思思的事兒,就拜託你了。”陸羽彤笑著拉起齊雲夢的手道。
齊雲夢笑道:“公主殿下放心好了,既是你的姐妹,自然也是我的姐妹,有我在杭州,你就放心吧。”
“恩……”陸羽彤轉身對溫學海道:“現在啟程吧,在杭州也有些時日了。”
溫學海微微一怔,旋即咬了咬牙,手一揮道:“準備一下,出發。”
魯有道也極為無奈,溫學海的這點心思他還是知道的,見公主這般,也不敢多說什麼,帶著人出了門,備好馬車,等公主出來。
“程院長,江寧在東林書院任職,我還是很放心的,東林書院風清氣正,又有不少才俊,相比日後的大比,定能取得一個好名次。”陸羽彤微微道。
程茂勳卻是連連拱手:“公主謬讚,程某何德何能,能擔任院長一職,全賴陛下信任,公主抬愛,自當為國家培養經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