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坐在馬車上,在江寧的別苑之外已經等了一個上午和一箇中午的時間。
王家的人都認識這輛馬車,是夏王府的車,而在杭州城中住著一位王爺和駙馬爺,已經不是什麼新聞,二人來到杭州,從不干涉杭州的事務,也沒有任何產業,過期了隱居的生活,所以大家看到駙馬府和王爺府的車,自然而然的避讓,但卻沒有其他的反應,也從未聽說過與誰家走得近或是有過於親密的關係。
夏強軍來找江寧,雖然傳到了二房和三房一些人的耳中,也專門為此推敲過族中長老的一些態度,但歸根結底,江寧是一個贅婿,王若煙的生意若是沒有王若煙的許可,他都無法插手,更不用說是家產的事情了,故而也就覺得此事並沒有什麼不妥。加之江寧兩首詞問世,已然是有了杭州第一才子的名頭,就連東林學社都沒有出來說個不字,想來是已經默許了。
只不過江寧從來不參加文人聚會,會被說成是自命清高、沽名釣譽之類,現在又有王府的馬車在門口等候,這種傳言叫囂塵上,有時候也會傳到王若煙的耳中,王若煙卻是淡然一笑,江寧是什麼樣的人,想必杭州城中沒有人比她更瞭解的了,樹大招風,這也是常有的事情,反倒是這些傳言越多,她越是開心,因為這正說明了他們不如江寧,當你無法正面迎敵取得勝利的時候,自然會想一些其他的餿主意,這倒是和商場之上的做法頗有異曲同工之妙,王若煙是商場之上的老手,這一點如何想不到?
過了未時三刻,江寧抱著一個小木盒下了樓,見月牙在院中,打了個招呼,便要出門。
月牙急忙上前攔住江寧:“姑爺你這是要去王府嗎?”
王若煙怕江寧操勞,自是將月牙留在了家裡,若是江寧有什麼吩咐,自然也有個幫忙的,月牙見了江寧,自然要問一問的,否則小姐回來,不,就是她自己也不放心,免得再出現了上次的事情,一家人滿城的找,差點沒有報官。
江寧點了點頭:“恩,或許會回來的晚一些,小姐回來了你與她們說一聲,不用等我的。”
月牙道:“那好吧,今晚小姐可能也會回來的晚一些,哎,看這天,怕是要下雨,姑爺你等一下……”
月牙放下手中的掃把,從屋裡拿出一把雨傘來,遞給了江寧:“姑爺你拿著,萬一下了雨染了風寒可就不好了。”
江寧接過傘,笑著拍了拍月牙的腦袋:“知道了,記得關窗……她們若是回來晚了,熬一些薑湯去去寒。”
月牙奧了一聲,看著江寧上了馬車,枝丫枝丫的聲音傳來,逐漸出了小街,轉到大路上去了。
“月牙也想去,哎……”月牙嘆了口氣:“不過姑爺應該是去辦大事了,我去了肯定會添亂的。”
書房裡,只有四個人,下午的陽光透過窗戶,已經沒有之前的熱烈,房間裡掌著燈,從那燈臺裡厚厚的蠟油可以看出這已經是一種習慣。
畢成安罕見的每日都會來這裡,今日也不例外,書桌上雜亂的擺放著剛剛拆開不久的信件,都是關於寧山順平兩府的災情和賑災的相關事宜。
這些東西,江寧大半也都看過了,劉三站在一邊,像是閉目養神一般。
“局勢不樂觀啊……”夏康開了口:“強軍已經回去了,說是京兆府說是要加固城防了,虎賁軍駐紮在秦嶺,但是五千人想要圍剿張繼業,還為時過早,一旦災民氾濫,他們也束手無策。”
“是啊,朝廷已經開始賑災,戶部的錢糧也已經從京城運出來,兩府十二州也在不同程度的賑災,但是看上去效果並不是很好,今日是三月二十,再過十天,怕各州的儲備就會有大幅度的減少,若是朝廷的錢糧再不到,就要縮減用度,再過十天,四月初十,怕就會生變了。”畢成安也皺眉道。
“此次朝廷在太尉大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