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與趙禮宣離開,一同去了柳記,此刻已然是到了晚飯左右,索性便在這裡叫了搶手的菜,一份臭豆腐,四樣蘸料,兩壺清酒。
“紫川兄果然厲害,往日裡這些菜品都是吃不到的,那日嘴饞了,還得早來才行,今日天色已晚,卻還能吃到,當真是飽了口福了。”趙禮宣呵呵笑著夾了一口醋溜白菜,細嚼慢嚥起來。
當時江寧請趙禮宣幫忙,本沒想到他會有多上心,而趙禮宣卻當成了正兒八經的忙去幫了,前一個月基本上都是他帶來的客戶,這才在聞人界開啟了銷路,雖然大家喜歡,但也並沒有現在的趨之若鶩,真正的轉折點是陸羽彤臨走的時候,專程請羽林衛吃了一頓臭豆腐,從此之後,柳記便成了太守府和上將軍府經常點餐之地,無論多忙,柳記總會留下一個包間,以便不時之需。
這些江寧都是知道的,這趙禮宣也是從京城回來的,進士的名頭,懷才不遇也是有的,但是在京城發生了什麼,就連齊雲夢也不知道。
“當初想要借趙兄的才氣打打名聲,沒想到還真成了,這頓飯早就想著要請你,擇日不如撞日,趙兄一會兒切莫要與我爭搶了。”江寧哈哈一笑,端起了一杯酒。
二人一飲而盡,趙禮宣笑道:“我那不過是拋磚引玉罷了,俗話說,酒香不怕巷子深,柳記飯菜可口,就連長平公主都依次招待羽林衛,整個杭州城,柳記已經是名副其實的第一了。”
“這些都不重要,關鍵是好吃才行,花裡胡哨的都是紙上談兵,用處不大,若是不好好經營,早晚是要沒落的。”江寧也打趣道。
“誒,此處有紫川兄在,沒落不了的。”趙禮宣擺了擺手:“兩首詞,已是多少才子夢寐以求的名篇,紫川兄大才,也正是我入職書院的原因,實不相瞞,有不少東西想向紫川兄請教一二。”
江寧一怔,這個原因的確是出乎他的意料,旋即想起當日請趙禮宣幫忙,趙禮宣直接就答應下來了。
江寧急忙道:“我什麼大才,一沒功名,二沒才名的,不過一個小男人罷了,趙兄嚴重了,是我要向趙兄討教才是。”
趙禮宣搖了搖頭,笑道:“紫川兄不用再推辭了,能夠成為齊院長的助理,又豈非是泛泛之輩?藏書閣的改革,解決了書院長久以來的收支問題,又是王爺府和駙馬府的左上之賓,若是一個人看錯也就罷了,但是一群人,是絕對不會看錯的,更何況這些人都是大才學之人,方才看齊院長的裙襬都已經溼了,想必二位已經在迴廊談論許久了,齊院長是何等人物,那可是三品大儒,得到官家召見的才女,我大夏朝怕是隻此一位了,她若是願意與江兄說這麼長時間的話,江兄當真是胸無點墨?”
“哦?”江寧呵呵一笑:“原來我這麼厲害?趙兄若是不說,我當真還不知道呢,哈哈……”
趙禮宣也呵呵笑了起來,只覺得此刻的江寧,卻是如此平易近人,沒有絲毫才子的架子,若換做是他,他定然做不到的,即便是經歷了京城的那些人和事,也很難放下架子。
就像他們文人開詩會,逛青樓,認為你不夠資格的,才學不夠的,根本不會讓你上桌的,除非如喬永樂那般,但是卻也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若是東林社或者是陳啟年眾人寫下江寧這般的詩詞,怕是早已經開始運作了。現在看江寧,卻是滿臉的不在乎,甚至還自貶身價,生怕被人知道了他有才學似的,說起話來平易近人,喝起酒來沒有絲毫文氣,隨意而行,灑脫自在。
“當然厲害,日後有什麼不懂的,紫川兄可不能見了我就跑啊……”趙禮宣笑道。
這趙禮宣,與其他文人也有些不同。江寧隔三岔五就會收到請柬,要麼是參加什麼詩會,要麼去青樓一起喝酒,要麼是上門討教,反正就是要看一看他的真才實學是不是真的,若是贏了,踩在他的身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