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平看上去面色平靜,溫文爾雅,雖然之前的事情在東林學子的發酵之下傳的沸沸揚揚,但是張秋平端坐在正前方的時候,所有的人都不會去想這件事了,那是權利,一個掌握著整個杭州經濟命脈的人物,就連太守和上將軍都坐在他的兩側,若是可以,臺下的哪一個不想討好一番?
張秋平環視了一圈兒,臺下已經坐滿,便點了點頭,身邊的侍從向前走出一步:“競選開始,各位可以依次將自己家中的絲綢拿出來,供大人評判,選中者即可承擔此次皇上相關事宜。”
臺下有些安靜,雖然有人低聲細語,但無傷大雅。
喬遵和夏春秋與臺下這些商戶都多少有些聯絡,畢竟靠著朝廷的俸祿,是不足以養活三妻四妾的,更不用說上下打點了。
隨著那微小的躁動逐漸消失,眾人將目光投向了第一排兩桌的江寧和楊家兄弟身上,沒有金剛鑽,自是不會去攬瓷器活的,既比不上楊家的手藝,也比不過月前王家放出來的黃錦,自然不會自取其辱的。
楊家兄弟二人對視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楊宇凡原本站在身後,見到二人動作,抱著錦盒走到了臺上,將錦盒開啟,一匹黃色的絲綢出現在了眾人眼前,鋪在了臺上。
“這……這不是……”
“黃錦?這不是王家的黃錦嗎?怎麼?怎麼……”
“楊家也有?這東西到底是誰做出來的?”
月牙抱著錦盒,楞在江寧身後,半晌說不出話來,臺上之物與她手中所持之物一般無二,竟是同一絲綢,這可是小姐花費了一年時間才調出來的顏色,怎麼可能?
“啪”江寧拍案而起,面容之上也盡是震驚之色:“好你個楊家,當真是杭州第一,厲害厲害……”
旋即面色卻是轉為平淡,轉身就走。
“誒,杭州第一才子,今日怎的如此不成體統?”楊思遠微微一笑,頭都沒有回:“當真是隻能談談詩詞歌賦了,呵呵……”
“姑爺……”月牙在江寧身後,眼淚在眼眶之中打轉。
江寧轉身,面色幾經變換,終於還是笑了出來:“呵呵,才子不才子到沒什麼,只是對於楊家的手段,晚輩還是佩服得緊啊,諸位在座的前輩,說不定昨日你與誰喝了酒,吃了什麼菜,晚上睡在誰床上,楊家都一清二楚咯……”
楊宇凡怒聲喝道:“血口噴人,江寧,你這是黔驢技窮,血口噴人……”
江寧冷聲道:“沒有就沒有,你著什麼急?好像辯解啊……”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的商賈均是心中一寒,大家都知道這東西是王家最先扔出來的,但是現在東西卻在楊家手中,這又作何解釋?莫非是王家偷了……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江寧只是將話丟擲來,後面的就任憑他們自己發揮就好了。
“得,今兒是我王家技不如人,心服口服。”朝著臺上一拜:“大人,王家退出。”
“姑爺……”
張秋平一盞茶還沒有喝完,卻遇到這種事情,經過前兩日的變故,他只想著越早離開杭州越好,免得節外生枝,此刻有人退出,自然是巴不得,點了點頭,示意江寧可以離開。
“月牙,回去了……”江寧說的極為平淡,與方才的態度反差極為明顯。
月牙無可奈何的抱著錦盒,跟在了江寧身後,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為什麼,王家的黃錦會出現在楊家手中。
不僅是月牙想不到,在場所有的人,又有誰能想道?本以為是一場針尖對麥芒的比拼,一個靠新品,一個靠手藝,現在卻草草收場,王家敗退,楊家一舉獲得了皇商之名。
這種訊息隨著宣佈皇商歸屬楊家,戶部侍郎張秋平代表戶部與楊家簽署三個月十萬匹絲綢的訂單開始在杭州快速的傳播開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