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詩就叫《玉芙蓉》吧……”廣安俊微微笑了笑。
“好詩好詩……”黃子平緩緩的點了點頭:“全詩沒有一字,卻又有芙蓉亭亭玉立之感,仙氣盎然,算得上是上品之作。”
廣安俊得到黃志平如此高的評價,心中自知是佔了主場優勢,但也自信這首《玉芙蓉》,是不可多得的精品,算得上是他近些年來壓箱底之作了,旋即拱了拱手:“黃院長謬讚了,這首詩是去年在芙蓉園所寫,說起來卻是有些獻醜了,這一年改過幾次,可最後還是以此稿為準了,今日拿出來,也是想請各位指點一二。”說這話,右手一伸,卻是有請寇乃文。
寇乃文皺眉,卻是手託著下巴,緩緩沉思,看著廣安俊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說是請大家指點,黃子平已經給了極高的評價,東林社學子自是不會碰的,剩下的就只有杭州的其他才子和寇乃文、夏思璐和長平公主了。
夏思璐也跟著唸了一遍,索性直接將詩句謄到了桌面的宣紙之上,拿起來細細品味,卻也說不上來是哪裡的不好。
王石卻道:“這廣安俊,也算是杭州數一數二的才子,本就是七言的行家,卻拿出一首打磨了一年之久的作品來考人,如何能改的動?”
江寧卻搖了搖頭:“你且說,這是不是一字不能改?”
王石輕聲道:“那倒不是,只是我對七言研究甚少,感覺是能改動的,但又無從下手……”
“是啊,明明覺得能改,但卻改不得,有些說不出的意境,差一點,就差一點點。”江寧笑笑:“不過既然他能寫出《洛陽賦》,這點東西還難不倒他。”
“老師對他如此有信心?”王石卻有些不相信。
江寧微微點了點頭:“詩詞歌賦,哪一個最難?”
“自然是賦。”江寧解釋道:“以賦觀詩,較若紛至沓來,氣猛勢惡。才弱者為詩,其上為詞,再上者以樂為之是為歌,最上為賦。自秦漢之後到如今大夏王朝,詩人何止千萬,燦若繁星,可真正能夠被記住的,卻是寫賦的,司馬相如、楊雄、班固、張衡、蔡邕卻是這些星河之中最為耀眼的,俗話說,千金難買相如賦,你可聽過千金難買李杜詩的?賦是用詩寫的文章,一篇《洛陽賦》能夠入得了朱曦法眼,說明這篇賦不是一般的文章,其對於五言、七言、詞牌都是有極高的造詣的,所以,這點東西,難不倒他,他真正拿手的,也是成名的,是賦,他的底牌,從未用過。”
江寧言盡於此,卻是聽得王石一身冷汗,這些東西不是書本上能夠學到的,卻是長者之言,王石再看江寧,彷彿看一個老者一般,經歷滄桑歲月,留下無盡智慧。
齊雲夢與柳思思坐在江寧前面,只有一個身位的距離,左邊是趙宣禮,三人聽得真切,趙宣禮嚥了口口水,他雖然為兩榜進士,精通詩文,但是對於賦的理解,也只是淺嘗則止,如今聽江寧一席話,如夢初醒,原本以為自己頗有才華,現在看來,卻是班門弄斧,貽笑大方,看向江寧與寇乃文,心中泛起的不僅僅是羨慕。
齊雲夢微微皺了皺眉,她不明白,江寧為何會對文學這般瞭解,先秦遺風?魏晉風骨?兩漢歌賦?經能夠如數家珍一般談論,反之又釋然,一個能夠在情急之下寫出《鵲橋仙》那一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的江寧,又怎麼可能真的如他人所言,是沽名釣譽之輩呢?
齊雲夢知道,若是江寧方才這一番話被公主聽了去,公主怕是陷得更深了,微微側臉,看向柳思思,方才恍惚,陷得深的不止是公主一人了。
柳思思若有所思,目放精光,卻是在回味江寧方才所言……
一直在沉思的寇乃文緩緩放下扶著下巴的右手,起身一笑道:“這首《玉芙蓉》不失為一首上上之作,只是略有不足,只需改動幾個字,不知所言到底是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