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成安在書房聽完夏思璐的請求之後,摸著鬍子哈哈大笑起來:“當初是誰說的,江寧一介布衣,何德何能?現在你可知道了?”
手中攥著的,正是高價買來的江寧的詩稿。
“駙馬爺爺,思璐知道錯了,可現在該怎麼辦嘛……”夏思璐拽著畢成安的衣袖來回的甩動,竟然也開始撒起了嬌來。
畢成安笑道:“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郡主,竟然也會低聲下氣的求人辦事?這天是什麼時候變的?”
夏思璐嘟起了嘴巴:“駙馬爺爺又在取笑我了,我哪有天不怕地不怕?這不是最怕駙馬爺爺你嗎?”
這邊夏思璐對畢成安不依不饒,那邊寇乃文卻將自己關在書院的房間裡,閉門不出。
桌椅地板之上,散落的盡是詩稿,寇乃文一日一夜沒有進食了,從地上隨意撿起一張,讀了讀,又重新扔回到了地上,在屋內踱來踱去。
他想不明白為何江寧能夠寫出如此多的絕句,若是一兩首、三五手他都可以接受,甚至認為是正常的,畢竟已經有兩首名篇了,而他也在十三歲寫出了《洛陽賦》,但是百篇卻是讓他看到了二人之間的差距。
原本朱曦三弟子的名頭足以壓住整個江南文壇,但江寧的橫空出世,卻讓他一時間手足無措了,不是虛名,而是實實在在的實力碾壓。
兩位師兄雖然才華橫溢,遠在他之上,但是江寧的實力,已經超過了他們二位,甚至有大師之範,一日一夜,他也沒有想通到底是為何。
還未等他想出來,門口卻忽然嘩啦啦的來了一批士兵,分列在了門口兩側。
“出事了?”寇乃文開啟房門,卻被一個士兵攔住:“公子留步,上將軍有令,任何人不得離開書院。”
“我要見公主殿下,並不離開書院。”寇乃文道。
士兵皺了皺眉,放下手道:“屬下護送公子前去。
大殿之內,陸羽彤皺著眉頭端坐在廳內,喬遵與夏春秋也在,二人正與進門計程車兵低聲交談著什麼,繼而又不住的搖了搖頭。
江寧說的口乾舌燥,聽得三人是興高采烈,最後江寧坐車回到了書院,一覺醒來看進門不得,只好在城中轉悠了兩圈兒,人散了才敢回來。
桌上的飯菜卻已然涼了,月牙和杏兒滿懷愧疚的跑去熱菜,王若煙卻滿心歡喜的看著江寧,誰能想到眼前這個她曾經想要躲避的男子,竟然會在一年之後成為震驚整個文壇的巨星才子。
用過晚飯,王若煙與江寧一同上了樓去,房屋雖然已經修繕,但王若煙並沒有要回去的意思,想起月後便要去金陵,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捨的,在這裡畢竟生活了十幾年的時間。
江寧卻並未有這種感受,只是與王若煙之間有了實質性的突破之後,便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可當王若煙看到江寧的右腿受傷的時候,心中還是咯噔一下,心疼好一陣,又是問傷是從何來的,又問嚴不嚴重,要不去請郎中來看看之類的。
江寧卻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瓶,正是之前蒸餾過的酒精,用布沾了開始清洗上藥,王若煙單從江寧頭上的汗水便能夠知道究竟有多疼,蹲下身來幫江寧用細紗包住,低下頭卻紅了眼眶。
江寧用手摸了摸王若煙的頭,卻笑道:“傻丫頭,哭個什麼,皮外傷罷了。”
王若煙卻擦了眼淚,紅著眼睛抬起頭道:“相公……”
江寧笑道:“萬里邊疆,哪一位將士不是丈夫?哪一位將士不是父親?所以無妨的。”
“可是,可是相公畢竟是讀書人……”王若煙解釋道。
“讀書人如何?不讀書又如何?生而為人,本就是平等的,只是物質和精神的差距形成了三六九等罷了,其實你與公主並無差別,大夏朝的公主或是大元朝的公主,青樓楚館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