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難逃一死,如今摩尼作亂,卻也讓朝廷那幫人嗅到了機會,無論輸贏,他們都不會放過我們的。”徐通達緩緩說道。
寧元文嘆氣道:“老師所言,我與元武也和父親說了,只是父親一心為國,不敢有半點懈怠,況且茲事體大,並非簡單的平定叛亂,事關皇家顏面。”
徐通達道:“還有一層,朝廷到底希望這位長平公主是怎麼回來?是完完整整的活人?還是香消玉殞的屍首?”
寧元文面色大變,拿起聖旨又仔仔細細的看了兩遍,神武帝的原話是:“剿滅叛亂,迎回公主。”但是對於生死卻隻字未提,金口玉言,如何會出現這樣的漏洞?可是任憑誰,也不會想到,這句話竟然還有兩層意思。
寧元文恍然大悟,卻聽徐通達繼續道:“古往今來,多少忠臣良將,最後都成為了朝堂的犧牲品,即便是淮陰侯,最後也是這般下場,大將軍是忠臣,更是良將,但有些東西,他也是無奈之舉,二位公子卻並沒有拿朝廷的恩惠啊……”
寧元文細細品味,恍然間笑道:“師傅說的不假,元文明白了。”
徐通達看著寧元文離開的身影,意味深長的摸了摸自己的鬍鬚,孺子可教。
寧缺臥榻之上更是吐了兩口鮮血,在羽林衛的注視下,差一點沒有斷了氣,羽林衛只好回京覆命,到了第三日,聖上又降下旨意,封寧元文、寧元武為副將,帶領十萬寧山軍前往楚州匯合,統歸高俅統轄,不日啟程,兵合一處,共二十萬大軍,再做打算。
京兆府,高俅跪地接旨,拿著這燙手的山芋,卻提上了一車的禮品,親自在左相府門口等了兩個時辰。
“高將軍,呵呵,今日怎麼有空來我府上了?”李林甫手裡拿著小剪刀,在溫室的花園裡修修剪剪,身邊兩個丫鬟,一人端著托盤,一人拿著水壺,對著花草出奇的愛護,若不是身在左相府,定是一個合格的花匠。
高俅連忙鞠躬拱手道:“高俅有罪,還望左相責罰。”說完,身後帶著的四人將抬著的兩口紅箱子放到了地上,連連退出了花圃,而李林甫身後的兩個丫鬟也彎腰退了出去,花圃之中便只剩下修剪花草的李林甫和不敢抬頭的高俅。
“哦?高將軍統領二十萬大軍,建不世之功,正應是春風得意之時,何罪之有啊?”李林甫卻是覺得有些好笑,轉過身來也彎下了腰,臉上露出些許的笑容,呵呵一笑。
高俅卻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伏在地上顫抖道:“還望左相可憐,饒了高俅這條小命,高俅自當當牛做馬,永世不忘。”
李林甫卻輕咦了一聲道:“高大人快請起,你這麼說,我可就不懂了,你好歹也是京兆府尹,如今又是大將軍,福建府的太守都是你的副將,寧山府的兩位公子也在你揮下,怎能如此輕賤自己?”
高俅卻跪地不起,俯首道:“還望左相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