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興建的時候,老闆便挖了地窖,用於存放銀錢和一些私人物品,後來東窗事發,靖安司從衙門手裡買了這茶樓,也是看中了這裡的地窖。
經過數年的時間,原本只是無意為之,將一些生活之用搬進來,以作防備,剩下的大半空間都是用作倉庫之用,而江寧來了之後,便發現了這地窖所在,吩咐了丁甲丁乙買了大量的物資囤放其中,用作補給站,沒想到現在卻是派上了用場。
地窖與地面相連用的是靠近牆邊的一拍通風木板,上面原本放著的是曬茶的木架,現在木架倒塌,木頭散落,倒是也不易被發現。
往下兩米左右,便是地窖了,三盞煤油燈將不大的空間照亮,一邊的麻袋裡裝的是風乾了的肉食,還有一張單人的床鋪,簡單的鋪了床單,還有兩大缸酒水,一些白布、綢緞之類。
江寧抱了兩個裝滿了布匹的麻袋,整平之後,加上了木板,變成了簡單的桌子,坐在綢緞之上,看了看桌上的風乾鴨肉和一壺酒水,從身邊拿起一個銅壺,放在了吊起來的烤架之上,這也是簡單搭建的,就在通風口之下,旁邊的大缸裡,是他連夜跑上跑下打回來的井水,點了火,通風口外的風抽著煙氣緩緩上升,順著牆根飄出去,在夜色之中並不易察覺,而這茶樓之後,便是橫七豎八的巷道,每到三餐,便是炊煙籠罩,如何會去在意這一點從牆角冒出的煙氣?
從透進來的光裡,江寧已然能夠判斷現在是午時左右,小床上,陸羽彤蜷縮在角落裡,木板床上鋪了一床被子,由於時間長,潮氣還是十分重的,身上還是那身衣服,新的衣服已經放在了枕邊,只找到了男子的衣服,也只能將就將就了。
昨夜自江寧帶著陸羽彤翻出圍牆,揹著陸羽彤一路之上卻是默不作聲,江寧不知道有幾個人,但這對於陸羽彤而言,無異於致命的打擊,此番之因,皆是由東林書院那次見面而起,若非他的拒絕,陸羽彤也不至於半道折返,前來金陵,若是不來金陵,也不會遭此橫禍。
按照江寧以前的性子,斷然不會做如此想法的,今生今世不知為何會顧慮的這般多,想當年馳騁商場,權色交易、爾虞我詐更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可現在他竟然會可憐眼前這位公主,雖然蠻橫一點,但也不算無禮,擺脫束縛,倒也是一位特立獨行的女子,若論容貌,自然是國色天香,冷豔高貴,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而如今蜷縮在床上,遭受此事,卻是因他而起。
“不要……不要啊……”
陸羽彤猛地驚醒,如失心瘋了一般跳了起來,捂著頭瘋狂的扯著頭髮,發出令人絕望的嘶吼。
江寧即刻站起身來,上前一把抱住陸羽彤道:“沒事沒事……有我在,沒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