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耀文也不知道為何張敬之會如此盛怒,按說昨日的安排已經事無鉅細了,父親親自交代,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差池。
“草民南宮敬,見過二位大人。”南宮敬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了衙門之中,從人群之中走出一老者,正是南宮敬不假,只是頭上白髮比前幾個月多了數倍,黑髮儼然已經不多了,面帶微笑,拱著手朝著張敬之與鄭廖敏一拜道。
二人見狀,也緊忙抬了抬手:“原來是南宮家主到了,呵呵,免禮免禮。”
“不知小兒所犯何事?惹了二位大人動怒,老夫回去之後,定要好生責罰,改日向二位大人登門道歉。”南宮敬依舊保持著微笑,卻從未看堂上任何人一眼。
張敬之起身,卻是呵呵一笑:“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這位江寧江公子說貴公子手上有人命,殺了人。”
南宮敬雖然是士農工商之中的最低端的存在,但在金陵也是隻手遮天,至少現在還是的,旋即笑了笑道:“信口雌黃,我南宮家一心為國,那摩尼妖孽佔領金陵期間,我南宮家為數千斥候提供吃穿用度,生意不做也要將各位大人急需的兵器物品想方設法運進城來,裡應外合,方才大勝,二位大人說,是也不是?”
與之洽談的正是鄭廖敏,如何不知,但其中更有不少東西,南宮敬也沒有說出來,旋即笑道:“呵呵,那是自然,若非南宮家鼎力相助,寧大將軍和高大人的裡應外合之計也成不了,收復之功,南宮家是有的,這也是高大人親口說的。”
門外百姓一片譁然,此間摩尼教已經被趕走,現在南宮家站出來說自己的英雄,當然沒有人信,畢竟如江寧所言,南宮婉是聖女,單憑這一點,南宮家與摩尼教也脫不了干係。
現在有了高大人的親自證明,那自然是千真萬確了,如此一來,南宮家成了功臣,南宮敬這般說話,倒也是情理之中了。
“我南宮家為朝廷赴湯蹈火,自是在所不辭,一顆赤膽忠心,如何會幹殺人的勾當?”南宮敬轉身看著江寧冷笑道:“這位卻是實實在在的駙馬爺,摩尼妖孽來之前,他是江南第一才子,摩尼妖孽來了之後,他是駙馬爺,孰是孰非,自有公論,他這麼說,無非就是要栽贓我南宮家,其原因就是他身後的王家。”
南宮敬說著,嘴角一咧,發出一聲冷哼:“哼,這位江寧江駙馬,還是杭州王家的贅婿吧……”
此言一出,比方才的話更有震撼,一人入贅兩家,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而人群之中自有與南宮耀文交好的才子,此刻見狀,卻是義憤填膺,振臂高呼道:“如此喪風辱德,要浸豬籠,浸豬籠……”
五名學子從人群之中擠出來,一個個拱手道:“大人,我們乃是泰安書院的學生,我泰安書院學子聯名謄寫討賊檄文的時候,這位所謂的大才子所在何處?若我猜測不假,他應該還在溫柔鄉里吧。”
“不錯,竟然一人入贅兩家,簡直該殺,該殺……”
“此子又是摩尼餘孽的駙馬,更是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正視聽……”
江寧眯了眯眼睛,對於眼前的事情,已然有了自己的分析。
南宮敬到了之後,先是避重就輕,說了一下自己的功績,讓張敬之與鄭廖敏無話可說,再把江寧是贅婿的身份抖出來,用讀書人來給衙門施壓,一旦讀書人站出來說話,衙門是要聽,而且要給他們一個交代的,否則他們聯名上書御史臺,也夠衙門喝一壺的,特別是這二位大人剛剛上任。
然後把他是駙馬的事情作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逼著這群讀書人從愛國、民風兩個角度攻擊他,這般短的時間就能夠想這麼多,因勢利導的利用人心,這南宮敬果然是老狐狸。
而江寧卻是默不作聲,看著張敬之與鄭廖敏,他二人是知道的,眼前這位,是靖安司的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