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對於生命的觀察,江寧的確是第一次,也頗感興趣,只可惜沒有相關的知識儲備,也不知道懷孕期間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吃什麼對身體好,這一點只能靠月牙和杏兒的照顧了。
這兩個丫頭倒也沒有閒著,自王若煙懷孕之後,基本上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即便是再困難,也會偶爾置換一些魚肉、豬肉之類的高蛋白的食物改善伙食,雖然不差錢,但摩尼教之下,對於食物的把控,還是極為嚴格的。
六月初五這一日,眾人終於是登上了返回杭州的商船,隨著摩尼教被清除,各地的航運基本上又恢復了正常,只是偶爾會看到不少的船隻掛著朝廷的旗號。
江寧站在船頭,第二千尋走了過來,船隻順流而下,朝著杭州的方向而去,丁甲丁乙兄弟二人經過幾次實戰,修為也精進不少,在二層盯著,更有四名靖安司的好手隨船保護,住在一層,日夜換崗,此刻的心態與平日來的時候相比,卻是大相徑庭,顯得有些沉悶。程錦雲則是重點照看王若煙,畢竟現在她才是重點人物。
運河兩岸,之前的繁華景象也都不在,更多的是推著獨輪車運送貨物,或是修葺房屋,或是準備收割莊稼,也有的坐在河岸邊,衣衫襤褸,沿河乞討,人間百態,也不過如此。
之前所見都是在杭州城中,此一行之後,他們見到的和經歷的,與之前十幾年的生活形成了鮮明的反差,戰爭所帶來的疾病、死亡讓他們深感不安,面對戰爭機器個人所表現出來的無助,也令人窒息,甚至不少人都認為,此生恐怕再難回到杭州了,現在踏上回去的路,竟有些劫後餘生的慶幸。
第二千尋江一封信遞給了江寧:“這是上傳之前接到的,送信的,是畢駙馬的人,說定要送到您手中,我查過了,沒有毒。”
江寧拆開信件,卻是畢成安的親筆信,看過之後,江寧把信交給了第二千尋:“你也看看吧,回去之後,你的擔子也很重。”
第二千尋接過信來,看著看著卻是面色越來越凝重,輕聲問道:“公主……可是,國喪都已經……”
“不錯……”
“那一晚是三月二十二……”
聽著江寧的訴說,第二千尋越發覺得眼前這位公子的心思縝密,已經到了令她高山仰止的地步。
當晚在斥候進來之後,第一波的刺殺自然是沒有成功的,所有的人都被誅殺,但裡面有一個女子,江寧將計就計,因為他在三月二十一便接觸到了兩個人。
這二人不是旁人,正是從杭州出發,費盡周折才到達金陵的徐寧與阿貴,二人被江寧暫時安排在了地窖之中,誰料到第二日就發生了刺殺之事,江寧便偽造了陸羽彤身死的假象,以便引出幕後主使之人,可誰曾想到,最後竟然是朝廷,陸羽彤自然不信,現在連陸羽彤的屍骨都隨隨便便護送回京城,直接舉行了國葬,想必此刻陸羽彤已經心灰意冷了。
陸羽彤身為公主,自然要小心行事,阿貴與徐寧廢了不少力氣,才將她帶出金陵,一路之上不敢停歇,輾轉半月,方才回到杭州,暫時在畢成安的隱秘之處居住。
而這一招瞞天過海,卻是瞞了天下人,現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知道這件事的,也僅限於眼下這些人罷了。
事實也證明,陸羽彤被刺殺,的確是朝廷的意思,因為此事並未深究,而是作為朝廷要將方臘斬草除根的最大的政治動員,現在直接發喪,令人不覺有些意外,而陸羽彤在信中也表示,要將此事一瞞到底,因為要殺她的人,在暗處,她要把這人抓出來。
杭州的情況雖然有所好轉,但因為方臘的事情,不少的山頭都隱隱有做大的跡象,這一點確是沒有想到的,他所拜託之事也都能照顧到,大可放心。
右相也詢問了一些他的情況,想要他去京城幫忙,京城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