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煙與江寧平安到家,又懷了身孕,卻是幾家歡喜幾家愁,王星河、王蘇文硬生生的被罵了兩天,除了不爭氣還是不爭氣,整日就知道在勾欄瓦舍聽曲兒,去青樓楚館喝花酒,正經事兒卻是一個不幹,連說了幾門親事,都硬生生的被攪黃了,中間又趕上了摩尼教這檔子事兒,這才耽擱了。
誰料到這王若煙回來,卻挺了個大肚子回來,已經四個月多的身子了,這可如何是好?
江寧特地囑咐了月牙和杏兒,買了些雞鴨的幼苗,騰出小院兒的一塊兒地圈起來,要先驗過飯菜,才能讓王若煙進食,而月牙偷偷將這件事情告訴王若煙之後,她心中自也是無比的高興的,有些想法也就越發堅定了。
一晃十幾日過去,朝廷大軍節節勝利,聽聞那呂輕侯都已經被殺了,想必活捉方臘,也會是不久之後的事。
柳思思仍舊是大早起的開門,站在店門口一會兒,自年前是這樣,三月份摩尼教入了城,她關了店門,與徐寧一起被接到了城外,與小郡主住在一道,現在這屋裡又多了一道身影,跟在徐寧左右,便是蘇芸兒了,雖然刀子嘴的性子仍然沒有改,但相較於以前,卻是好多了。
徐寧唯一的遺憾便是他的老母親沒有見到蘇芸兒便與世長辭了,不過自回來之後,二人之間的關係也變得微妙了不少,徐寧是個江湖人,對於這些事情顯得有些拘束,蘇芸兒也是有些忐忑,一來二去,兩個人這幾日倒是相處的極好,但誰也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柳思思心知肚明,暗地裡也撮合二人,但徐寧的確是有些執拗了。
這一日照舊開了門,門口早已經有等候的人了,關門兩個多月,越發的想念柳記中臭豆腐的味道,來的都是些熟客,柳思思又貌美如花,如今被人成為豆腐西施,她自是不認,但奈何大家都這般叫,也就不再理會了。
一般食客只是見到柳思思便知道自己高攀不起,那些風流才子雖見柳思思秀色可餐,但只可遠觀,不如勾欄瓦舍來的實在,想念的時候就來吃一頓,遠遠的看著託著紅腮出神的柳思思,別有一番韻味,那些達官顯貴,雖然有錢,但忌憚這柳記的背景,雖然長平公主死了,但駙馬府能來人接,右相走之前說的話,也三人成虎的謠傳出去,也就斷了納妾的念想。
與熟人打了招呼,柳思思照舊靠在門前,忽的,那一道人影出現在了眼前,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柳思思心中微微動了動,身體不由自主的站直,可又莞爾一笑,自嘲道:“難不成癔症了?如何整天竟想這些?”
旋即眨了眨眼睛,可那人依舊站在這裡,站在了他面前。
“江……江寧?”柳思思吞吞吐吐,卻越發的面紅耳赤,手腳冰涼,心臟跳動的竟能清楚的聽到呼吸的聲音。
江寧微微一笑:“瘦了些,得補一補了。”
“啊?”
江寧奇怪的腦回路讓柳思思有些不知所措,二人再見,她竟也沒有化妝,如此這般面容憔悴,衣著樸素,卻並非她心中所願,急忙捂著臉,顯得有些羞愧。
江寧呵呵一笑:“好久沒吃了,來一碗臭豆腐。”
江寧笑著進了門去,看到徐寧與蘇芸兒站在一塊兒,一個拿著賬本登記,一個拿著賬本念,雖說只是工作關係,但也能夠看得出,這二人站的也實在是有些……太近了吧。
身後柳思思噔噔噔的朝著三樓跑去,徐寧抬頭,正看到江寧,急忙走出來笑道:“公子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知會一聲,好好坐一坐……”
江寧一愣:“你怎麼也喊公子了?”
徐寧笑道:“大家都喊你江公子江公子,連阿貴叔都這麼喊,你說我怎麼喊?所幸我也和大家一樣了。”
江寧呵呵一笑:“隨你便吧,怎麼,蘇姑娘怎麼也忙起這些小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