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一艘小船從前方返回,兩三個官兵也是赤裸著上身,將一個個箱子搬到了船上,其中一個赫然溼漉漉的,顯得格外扎眼。
狄青轉身進了屋子,對於江寧卻是有了新的看法,這種方法是有效而且成功率極高的,若是船體傾斜,所有人都在救人的情況下,這一招偷天換日的確令人猝不及防,如果江寧不是朝廷的人,那他一定極其危險。
“如此,便告訴了他們,這個辦法是行得通的了。”狄青對站在屋內的江寧道。
江寧笑了笑:“就是要他們知道,這個辦法是行的通的,每艘船都部署些水性好的,不以殺人為目的,只要把東西留下,上岸的都是賊寇,與山東府寫公函,給他們一份兒大禮,他們坐收漁翁之利,何樂而不為?”
“呵呵,公子好深的算計,若是我在山東府,我也很樂意圍剿一下。”狄青讚許道。
“現在,就要把他們逼出來,儘快動手,只有我們主動了,他們才會被動,刀在我們手中,才能殺的了人。”江寧又道。
“試一試?”狄青笑了笑。
“那就試一試。”
二人說著出了門來,船上不少人都已經和這些官兵套過近乎,有些甚至還出錢請喝酒,為的就是一旦發生什麼意外,也好有個保障,畢竟先救誰,決定權是在這些官兵的手中的。
平日裡喝酒聊天兒也就成了習以為常的事兒。
花想容與身邊的丫鬟平日便待在屋內,由狄青派了兩名得力之人保護,避免出現什麼意外,今日從四層出了門下去,正好遇到了燕小乙。
“小乙哥?”燕小乙模樣白淨,又懂音律,花有容主動和他打了招呼。
燕小乙拱了拱手:“花姑娘還記得我,真是萬幸。”
花有容微微一笑:“如何不記得,明日便是八月十五中秋節,船上也會有詩會,不知道小乙哥來不來?”
二人在樓梯的拐角處說起話來,卻見江寧與第二千尋從三樓轉了上來。
“燕青?”江寧輕聲喚道。
燕小乙微微一愣,卻沒有轉頭,江寧噔噔噔上樓,站在燕小乙身後又喊了一聲:“燕青?不是你?”
花有容笑了笑:“這位公子,莫不是認錯人了?這位小哥兒叫燕小乙,不是什麼燕青。”
燕小乙也轉過來,指了指自己:“我嗎?”
江寧眉心一皺,旋即舒緩過來:“原來是認錯了,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花有容又道:“小乙哥,可認識這位公子?”
燕小乙搖了搖頭:“不曾見過,公子是……”
江寧呵呵一笑:“我是江寧啊,之前與盧員外還有些生意上的往來,盧員外近況如何?此一行回來的時候,定要去府上看看員外。”
燕小乙卻皺了皺眉:“那公子定然是認錯了,小可名叫燕小乙,並不是什麼燕青,至於公子說的什麼盧員外,更是沒有聽過。”
說著,將上樓的路讓了出去。
江寧旋即也是拱了拱手笑道:“如此,那定是我認錯了。”繼而又朝著花有容道:“這位是花姑娘吧,昨晚聽您吟唱,當真是舉世無雙,比那柳思思更勝三分,我這兒有一首詞,還想請花姑娘給看看,能不能譜成曲兒。”
說著正要開口說話,卻聽得那身後的丫鬟道:“大膽,你是哪家的公子,也敢讓我加姑娘與你譜曲兒?”
“大膽,你是哪家的丫頭,也敢跟我家公子這般說話?”第二千尋自是不落下風,訓斥道。
那丫鬟指著江寧正要說話,卻被花有容攔下:“公子請說吧,能在這船上相見,自是有些才學的。”
“切,就算有些才學,難不成比京城書院的學子才學還高嗎?”那丫鬟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