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子扶著牆,看到江寧,睜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因為同樣也看到了第二千尋。
江寧眉心一皺,此人他卻是認得的,乃是金陵剿滅方臘的副將,從四品的趙寅,跟這高俅步步高昇,現在已經是正四品的武將,在中書令高俅的門下為副將,統領中書令管轄的府兵。
雖說管的人不多,但卻極為重要。
要知道,中書令還是上傳下達的中樞神經,對於內閣要知道的事情,一般都是中書令接受命令之後再向下攤派,下面的工作乾的怎麼樣,自然也無法直接遞給內閣,而是由中書令遞給內閣,一些口頭的東西,只能單獨彙報,但是中書令跟內閣說成什麼,那就是什麼了。
而趙寅此刻已經成為了高俅的心腹,想必也不少下功夫。
趙寅回來之後,與幾位同僚聊起剿滅方臘之事,印象最深的便是兩件,一件是圍攻廬州,一個叫江寧的,與鑄劍山莊的寧不悔硬生生從後方偷襲,讓寧山府第一次進攻大敗而歸。
第二件便是金陵靖安司弄到了金陵城的佈防圖,寧山府和高俅的大軍才能夠依據攻破金陵,勢如破竹。
那一戰,足足從半夜打到第二天中午,他都忘了自己到底衝鋒過幾次,若是沒有城防圖,恐怕金陵城一次是拿不下來的。
回到洛陽之後,與大理寺的府院喝多了,才知道靖安司的司禮也叫江寧。
這天下恐怕沒有這麼巧合的事兒了,此事趙寅誰也沒有說,更是不敢說,靖安司司禮竟然是金芝公主的駙馬爺,這若是說出去,可還了得?從三品的司禮,他在沒有看清其背後的勢力之前,還不想得罪。
今兒卻在這裡見到了江寧,一時間不敢相信,失聲說了出來,醉醺醺的頭腦在這一刻也驟然間清醒過來。
“趙將軍,好久不見啊。”江寧忽的面露微笑,讓趙寅也嚇了一跳。
“好久不見……”趙寅站穩身形,想著自己有什麼好怕的,不過是來胭脂樓玩耍,這江寧是靖安司的,又不是大理寺的。
“四樓……”江寧指了指樓上,下意識的告訴他,只是去天下樓買訊息罷了。
趙寅連忙讓開了路,呵呵笑道:“江大人請……”
江寧拱了拱手,與第二千尋上了樓去。
趙寅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卻見那小娘子白了江寧和第二千尋一眼:“哼,有什麼可豪橫的。”
趙寅一把推開那女子,低聲喝道:“他孃的,你知道他是誰?他幹過什麼事兒?你要死,別拉上老子。”
說完扭頭救走。
當下朝著中書省的衙門而去,酒已經醒了,索性在街邊吃了點兒早點,拍拍屁股走人,留下老闆笑嘻嘻的變臉。
走到中書省的門口,忽的想起今兒是高俅當值,思想想後,便朝著偏廳而去,此刻的高俅,應該正在用餐。
而高俅也很準時的出現在這裡,身邊站著的卻是他的義子,高衙內,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很明顯昨天定然是闖了禍,這會兒在等著高俅訓斥。
高俅的早餐是標配的三品大員的飲食,一碗八寶粥、一籠小籠包、一張雞蛋餅,外加油條、豆漿一套,還有一壺紅茶。
高衙內肥胖的身軀站在那裡,唯唯諾諾的樣子,讓趙寅看了都覺得有些不適應,可高衙內看到趙寅,如同看到了救星一樣,二人一起在勾欄瓦舍沒少玩耍,早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趙寅也感慨這高衙內著實是命好,前幾年霸佔良家婦女,搞得人家家破人亡,還是高俅出面給擺平的,安生了兩年,霍霍了勾欄瓦舍,現在估計又按捺不住了。
今兒若不是見了江寧,趙寅還真不知道該用什麼法子把他弄出來。
“這麼早,有什麼要進的事兒?”高俅回到京中,便收起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