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見到相爺了?”劉福忽然出現在門口說話,嚇得那少女一跳,面色慘白,險些叫出聲來。
“沒……沒有……”女子急忙擺了擺手,低下頭去:“這是……家父給相爺的信……我聽裡面有人說話,也不敢靠前……你……嚇死我了……”
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姑蘇柔。
姑蘇鴻文與右相寫了信,正好姑蘇柔要回書院,便主動請纓前來送信,一來顯得重視,二來也與右相結識一番,誰料進來之後朝著書房而來,正要敲門,卻聽見了那最討厭的聲音。
本來轉身要走,可江寧開口,卻是侃侃而談,說的都是她從未聽過的東西,大夏朝和突厥、大元的事情,她便蹲下來聽一聽這江寧究竟有什麼本事,能讓寇乃文折服。
可越聽,心中越是害怕,這等言論,竟直言了大夏朝開戰便敗,還是說給了右相,這不是找死嗎?
急忙朝外走,剛到院子的門口,正好撞見劉福,便將信直接給了劉福,急急忙忙的朝著門外而去。
姑蘇柔坐在馬車之中,腦海之中盡是江寧這驚世駭俗的言論,條理清晰,自是從五個方面將雙方的力量放在了明面上,一一對比,每一個方面都不如別人,這仗自然也就沒法打了。
特別是對於當今天下學子的評價,醍醐灌頂,頗有振聾發聵之感,狎妓成風,醉宿為榮,詩詞歌賦,儒學道法,就是少了經世致用。
開啟馬車的窗簾,路過醉雨軒,不少青年才俊從裡面走出來,一個個面色緋紅,手拿摺扇,賣弄文采。
對面的勾欄之中,這還是上午,已然時不時的發出陣陣喝彩之聲。
在江寧沒有說這些之前,她甚至認為,青年才俊就應當是這樣的,才子佳人當是絕配,文人騷客更應該名垂千古。
可江寧一句話,將這表面的繁榮捅破,露出了那男盜女娼的內在,讓她覺得一時間有些噁心,再看看手中的聖賢書,再也讀不進去分毫。
國將不國,便如江寧所言,你拿著書本去跟刀槍將道理?一首詩詞歌賦去和騎兵搶天地?這無異於是痴人說夢。
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國泰民安的基礎之上,她也知道黑水之盟,也曾經作詩,要棄筆從戎,手刃賊人,奪回河西這千里沃土。
可現在回過頭來想想,自己還是太過於幼稚了,江寧能夠在右相面前說出這些,是該有多大的勇氣啊,而能夠看到這些虛假的表面之下的東西,這是何等的慧光獨具,這天下之大,這江寧竟然是第一個給她指點迷津的人。
可偏偏又是這樣一個離經叛道的人,寫出了《鵲橋仙和《春江花月夜這種千古傳唱的詩詞。
馬車到了山腳下,姑蘇柔下了馬車,看著山腰的儒林書院,宏偉而壯觀,又看了看身後的丫鬟抱著的聖賢書,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回去……”姑蘇柔忽然轉過身,重新坐上了馬車。
身後的丫鬟好像沒有聽懂姑蘇柔的話,愣了片刻,等姑蘇柔坐到了車上,方才反應過來,急忙追上去。
馬車緩緩而行,遠離了這天下人都為之羨慕的儒林書院。
“天下學子,為了進朝廷,擠破了頭……”
江寧的話言猶在耳,是啊,讀書不就是為了入仕嗎?
自古便是如此,道家興盛的時候讀道家,法家崛起的時候讀法家,儒家一統的時候學儒家,為的不都是進入朝廷?
兩億兩白銀……
姑蘇柔拍了拍馬車的窗戶,探出頭來:“回書院……”
丫鬟又愣住了,這怎麼又回去了?
自小姐從右相府出來之後,便心事重重,現在來來回回已經兩趟了,可小姐吩咐,又不敢怠慢,只好折返回去。
姑蘇柔下了車,在眾多學子的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