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所言,你想不想,有些事情還是會發生,他並不會因為你不想,就不存在,這也是左相一直想要求和的原因,也是聖上答應遠交近攻的原因,因為對方在動,敵動我不動就是等死。”江寧也毫不示弱,氣勢上甚至要比眼前這個經歷了無數次起落的老人還要強。
“所以丞相想戰,丞相看到了,早晚會有一仗,主動出擊還有勝算,若真的等他們聯合,就什麼都晚了,丞相知道,但卻沒有說,是因為你顧忌的東西太多,而我沒有。”
“今日的話,我也不會再說,更不會向任何人提及我與丞相的關係,丞相為國為民,走的是儒道,而我,走的是法家,我們都是自己道路上的孤勇者,自選定了道路,便知道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人的行動,註定是要分道揚鑣的。”
江寧說完,朝著盛怒之下的夏永康深深的鞠了一躬。
夏永康沒有說話,看著這個即便是有極大決心,也不敢再用的江寧,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他知道,真正讓聖上改變主意的,不是太后,不是長平公主,不是花有容,這些都是朝廷的人,或因為朝中的政務、利益糾葛,都是有可能找到的關係。
讓聖上改變殺了江寧的主意的,是姑蘇柔,而殺心又因為天下樓而起。
姑蘇家之所以稱之為八國柱之一,自然有他的道理,太師府沒落,已經被姑蘇家遠遠的甩在了身後,十年前黑水之戰,若不是姑蘇家鼎力支援,十日內運氣了一百萬旦糧食,恐怕黑灰之戰,要比現在慘烈得多。
但姑蘇家並沒有拿著這件事情說事兒,更沒有要過什麼,只是姑蘇沐有時候會為她的晚輩說幾句話,這些都無可厚非,而姑蘇沐傳遞出來的訊號,並不是她對於江寧的賞識,而是她的哥哥,姑蘇鴻文對於江寧的認可。
這就很危險了,姑蘇家一直都是和皇家綁在一起的,五皇子的目的也很清楚,而聖上也很清楚這一點,現在姑蘇家卻要把姑蘇柔嫁給江寧,這是威脅還是什麼?
聖上第一次坐實了風評樓的謠言,說明他是見過樓主的,而他能在諸多皇子之中脫穎而出,成為現在的一國之君,顯然是和風評樓有關係的,十幾年見,風評樓偃旗息鼓,可現在卻忽然為了江寧寫了封信給聖上,這說明什麼?
用屁股都能想到,風評樓與江寧是有聯絡的,而且關係很深。
江寧抬起頭,緩緩道:“丞相,江寧告辭。”
江寧轉身離開,對身後這位帝國的左膀右臂再沒有絲毫的留戀,雖然二人曾經是忘年之交,但他想透過這位能力強悍的丞相拯救帝國的路子還是失敗了。
一次次的衝擊,讓江寧更加堅信,只有透過他自己,才能夠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假借他人之後,是無法撼動分毫的。
江寧走到門口,卻聽得夏永康開口問道:“千尋啊,你手裡握著靖安司,是去是留,你如何打算?”
江寧腳步微微一頓,側目看向了第二千尋。
卻見第二千尋轉過身去,在門口忽的跪下,朝著夏永康磕了三個頭,起身站在了江寧身邊:“公子,走吧……”
江寧心中卻是莫名的感動,此刻他真正能夠信賴的人不多,而他要走的這條路,也是困難重重。
“呵呵,好小子,把我的靖安司也拐走了,不過,以後可不能叫靜安司了……”夏永康卻忽然笑了起來。
江寧沒有轉身,徑直帶著第二千尋走開了。
“相爺……這……”偏廳的茶室走出兩人,正是何君賢與秦煜軒。
“靖安司本就是一個空殼子,每一州也不過幾人負責收集情報,與天下樓相比,形同雞肋,當年也是想要自己知道一些資訊,但現在來看,天下樓的準確度也好,速度也罷,都遠勝靖安司,聖上已經罷了他的官,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