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朱曦的落座,遊園之後的詩會,也在一片祥和之中拉開了帷幕。
朱曦作為詩會的發起人和當代四大儒之首,責無旁貸的擔起了評審的重任,另外四位坐在臺上兩側的便是長平公主陸羽彤、二皇子夏君豪、四皇子夏君丘和尚書房行走,當朝大學士韓時祺。
這位大學士每日在翰林院編書,一般是不會出來的,其才學雖然比不上朱曦和其他三位院長,但在翰林之中卻是第一的,否則聖上也不會把編書的重任交給他。
楊奇則擔任了此次詩會的“主持人”,在江寧看來,的確是這樣的,而楊奇一開始的開場白也是這麼說的,只是今年的規則有些變化。
“往年的詩會,都是大家各抒己見,或是拿出自己最好的詩詞歌賦來,互相評審,最後由老師進行點評,所有作品的前十名,都會被收入大學士編纂的《四時統御之中,而今年詩詞只有一個時辰,也就是說,一炷香三刻鐘之內,諸位學子要將自己的作品拿出來,此次也並非拿出自己已經完成的詩作,而是要根據命題作詩,如此才能考究出各位的真才實學。”
楊奇剛一開口,不少人都譁然,有些人準備了許久的詩作,現在是派不上用場了,但這些人也是以官宦子弟這邊的居多,而儒林學院和寒門子弟之中,雖也有不得意著,但終歸是好的多的。
此刻朱曦等人坐在上面,眾人的表情一目瞭然,自是相視一笑。
楊奇接著道:“一炷香之後,大家根據自己對自己作品的情況,將作品上交之後,朗誦節課,老師和諸位大人直接進行點評,最後選出前三甲的作品。”
“若是詩詞方面有所欠缺,倒也無妨,剩下的時間,便是策論,論題也是擬好的,由老師和諸位大人點人直接回答,也可以直接起身回答,若是同時起身的多於兩人,則有老師或諸位大人點名回答,好,現在這詩會的命題來了。”
“今日遊園,諸位賞雪賞景,便以這遊園為題,寫一首詩詞,自然有先寫完的,直接上交念出來即可。”
說完,一個香爐便被抬了上來,那一炷香,已經被點燃。
不少人已經開始奮筆疾書,開始作詩。
“金鱗池塘水淺深,
寒冬臘月半陰晴。
東園載酒西園醉,
摘盡枇杷一樹金。”
不過一刻鐘,便已經有人交了答卷,並將這首詩朗誦了出來,眾人定睛看去,卻是儒林書院的一名學子。
“不錯不錯,好詩……”夏君丘微微點了點頭,也朝著朱曦那邊道:“院長大人所教導的學生,果然非同凡響,這麼快便完成了詩作,質量也是極好的。”
江寧見狀,卻是有些鄙視,這果然是大型的馬屁現場,一會兒就看誰拍的馬屁響亮了。
如今這場上三位皇子、一位公主、一個大儒,三位皇子想要爭取誰,就跟著誰的意思走就行了,江寧只是從這一句話,便聽出了今兒的氛圍。
長平公主代表了太后的意思,也在很大程度上能夠左右後宮的意見;朱曦這裡代表了天下學子,再不濟洛陽、河北、應天是跑不了的;韓時祺則是朝廷的代表,最為耿直的韓時祺被爭取到了,那翰林院與御史臺本就是一體的,自然也不會發難。
這三位皇子兩位坐在上面,明顯是兩派,而五皇子坐在下面,身邊是姑蘇柔,這明眼人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五皇子有意與姑蘇家交好,這一盤棋,下的可是夠大的。
江寧看了看放在一邊的筆墨紙硯,卻沒有絲毫要動筆的意思。
“好詩啊……”王若煙微微點頭道,又問道江寧:“相公是不準備寫了嗎?”
“不寫了,若是想寫,也寫給你們,在這兒寫,沒什麼用處,還不如好好做一個看客,你不覺得這戲唱的比寫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