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多謝蘇月姐姐解圍。”
蘇月便頓住腳步,將她打量了一遭後,似想起什麼般道:“道謝且不必,只是我既幫你解了圍,如今現有一樁事,也需勞你替我解圍。”
宋嫻原本只是道謝,卻不想她竟如此急於讓她報答,不禁有些驚詫,可轉念一想,所謂投之以桃報之以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便應承下來。
蘇月見她允得乾脆,於是點了點頭道:“今日二殿下房中伺候的敏心告假,侍奉二殿下用藥的職責有一缺,你且填補上,便算是替我解了圍。”
宋嫻只當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想不到只是將藥送去給那二殿下飲了,實乃小事一樁,於是應道:“阿寧定不辱命。”
蘇月於是側開身子,令身後一名婢女將端著的藥遞到她面前。
宋嫻正待接過那藥,卻覺阿清暗地裡扯了扯她的衣角。
她側過頭去,竟見阿清一臉憂色,似乎又夾雜著著急。
她不知阿清是何意,然而眼下已不容她多想,畢竟她剛應允了,蘇月又在一旁看著,於是只得先端起藥碗跟隨蘇月往房裡去。
若論起來,這二殿下應該算得上是她未來的小叔子。
這般情形之下,宋嫻不禁想起表妹說過的一番話。
她姑母家的表妹因被選中出任她婚禮上的女司,在婚禮前的數日就搬到了宋府上準備,於是姐妹倆聚到一起,少不得聊些私房話。
一提到她的夫家,她那表妹就是一臉的憧憬,可既不是因為王府的尊貴,也不是羨慕她嫁了個一表人才的好夫婿,而是因為她那未來小叔子,濟川王府的二殿下。
據她表妹說,這濟川王府的二殿下同她未來的丈夫並非一母所生,卻承襲了他已逝母親的絕世美貌,是個世間難得一見的美人,唯獨可惜的是他自幼體弱,時常纏綿病榻。
“可我不介意,更何況柔弱的病美人別有一番風骨,等表姐嫁過去可必得替我留意,若能促成這段姻緣,我們姐妹二人在王府裡作伴正好。”她那表妹的話還言猶在耳,宋嫻回想起來,險些禁不住笑出聲來,那時她還曾笑話表妹,說她只看中皮相,將來真嫁個病秧子,可是要哭的。
如今到了王府之中,得證這傳聞不假,二殿下李容褀果然體弱多病,也難怪王爺只攜了王妃和長子出門赴宴,獨留了他在府上,多半也是他不便出門才至如此吧。
宋嫻想著,不禁有些同情她這未來小叔子,又為表妹的一片痴心惋惜。
正是思緒紛亂間,前面引路的蘇月卻頓住腳步。
宋嫻跟著她停下來,才發現已經到了二殿下屋前。
☆、侍藥
此時正有一婢女自屋內出來,低著頭一副委屈模樣。
婢女急匆匆往外行,起初似未瞧見她們,到了跟前才慌忙剎住,對蘇月欠身。
蘇月便問她道:“殿下可還好?”
宋嫻只當她是問二殿下身子可好些,卻見那婢女噎了片刻,繼而欲言又止道:“你還是自己去瞧吧。”
說完,那婢女便往別處去了。
蘇月這時示意宋嫻進入屋內。
宋嫻點了點頭,提著裙襬跨過門檻,目光卻還不由自主的跟在方才那位婢女遠去的背影上,總覺對她方才的表現有些介懷。
到了屋內,蘇月刻意放輕了腳步,而宋嫻注意到這一點,也忙緊隨她身後,謹慎而行。
她們穿過廳堂,經過書房,自一處分作兩路的迴廊,擇了左側行去,最終來到一間門上垂著數層錦簾的屋子。
蘇月抬袖輕撩起錦簾,用目光示意宋嫻進去,自己卻再沒有往裡邁步的意思。
宋嫻詫然看向她,意識到這是讓她一個人進去。
見宋嫻似乎有些踟躕,蘇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