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妍聽著徐賢的話,著實有些汗顏,楚景言那個學歷,不說也罷。
都說這種名門高校追求的是公平公正,看不上那些鑽錢眼裡的人,這是實話嗎?確實是,名門學校看不上錢。
看不上小錢而已。
節目結束,所有人的注意力就又回到了地上的那堆禮物上,金泰妍把玩著手腕上的手鐲,對其餘的禮物再也沒了興趣。
放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金泰妍拿起來一看,臉色瞬間暗沉了下來,抿了抿嘴唇,調成靜音後,便不再去管。
這個小動作沒人發現,只是金泰妍臉上再也沒了笑容。
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憂愁和煩躁。
。。。。。。
楚景言所在的這座寺廟真的很大,跟著顧白在小道上走了許久,忽然之間便忽然開朗,眼前就又是一片青黑色的殿宇群。
走上臺階,跟著小沙彌繼續向前,終於來到了一處道場。
道場上豎掛著幾張白布,洋洋灑灑的大字龍飛鳳舞,楚景言不懂書法,但饒是他這種門外漢,都覺得這些字,透著股大氣。
那種書寫者與生俱來,不需要任何偽裝的大氣。
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男人提著毛筆,面色沉凝,靜靜書寫,陳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細細品著雨後清茶。
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溪,為天下溪,常德不離,復歸於嬰兒。
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式,為天下式,常德不忒,復歸於無極。
知其榮,守其辱,為天下谷,為天下谷,常得乃足,復歸於樸。
日本人對中國文化的瞭解無人能及,《道德經》裡的這幾句話,在這個男人筆下,完全演繹出了自己的意思。
這個長相普通的男人顯然沉浸在其中,筆墨灑在了衣袖上卻渾然不知,止筆之後,眉頭緊鎖,好像是對今天的發揮並不十分滿意。
回身把毛筆擱到了桌上,男人對陳朔道:“陳會長,獻醜了。”
這人就是德川慶朝。
楚景言把西裝的扣子扣上一粒,然後鞠躬示意。
陳朔放下茶杯,站了起來,揮手讓楚景言過來,微笑道:“德川先生,你一直都說想見見我的弟子,現在他人就在這,好好點化一下他,這小子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
德川慶朝看了眼楚景言,緩緩說道:“你喜歡什麼?”
用的是中文,聽起來有些難聽,但絕對能聽懂。
楚景言一愣,沒弄懂這個老頭話裡的意思,想了想之後回答道:“沒什麼特別喜歡的。”
“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沒有自己喜歡的事物。”德川慶朝看著楚景言說道,“或是書法,或是攝影,又或者是料理,每一件自己喜歡的事情去做,人生未免太無聊了點。”
楚景言沒有說話。
德川慶朝和陳朔並肩走出了到場,回到屋內後,德川慶朝對陳朔說道:“福田晴了這個人難成大器,住吉會越來越走下坡路了。”
楚景言呆在一旁,靜靜聽著。
“住吉會的荒川龍也給了我一個承諾,所以我才支援他。”陳朔說道,“只是現在看起來,住吉會的這幾個組長頭目,沒一個扶得上牆,再過幾年,我想稻川組就要後來居上了。”
德川慶朝抿了口清茶,看了眼楚景言後說道:“關於兩個碼頭的事,我已經告知西野,他會去處理,而你的這個弟子,恕我直言,他太年輕了。有些事情,終歸是有年紀的人來做比較合適。”
“福田晴了不如他。”陳朔看著德川慶朝說道。
“荒川龍也也不如他。”
“所以我放心讓他來做。”
德川慶朝端著茶碗,聽著陳朔的話,良久之後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