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已追了十餘里,出了聖京城。那人落下身子停住,四野無人,果然是引他來此。
“兄弟,好久不見。”萬想不到竟是沈川。
他自來京中,第一個要見的人就是沈川,只是發生這麼多事,一直也沒有機會。
蕭離說:“大哥,你回京了?”
沈川說:“我一直就在京中,只是你我現在的身份。我想著,還是不見的好,畢竟朝廷現在對你們這些藩王都很有意見。而且你在涼州鬧了那麼大的動靜,我聽說已經有人對你頗為顧慮了。”
蕭離一笑,說:“無所謂的,我來京中實是有別的事要做,權謀之類,不會放在心上。等我事情辦妥,若然還有機會,我便相忘於江湖,還管誰看不上我。”
“這就是我喜歡兄弟的地方。”沈川說:“江湖雖多風雨,卻自由無拘,好過名利場中暗箭難防。”
話中似有他意,蕭離就問:“大哥是有話想對我說。”
沈川低頭沉吟,然後說:“我知道兄弟明天要入宮,想來想去,還是要見你一面。有些事,我雖不清楚,但明日宴無好宴,宮裡一定會發生事情。兄弟需處處小心,當避時則避,當退時則退。”
這話說的含蓄,但沈川應該不是隨便亂說的人。就問:“大哥,能不能說清楚些。”
沈川說:“自我把伊莎妮的舞姬團帶京中,飛天一舞,名動京城。其後舞姬團就被宣進皇宮。我本就對這件事是非不解,為何不遠千里從大孔雀王朝請來一個舞姬團。沈家是做生意,凡是做生意的,就不會做虧錢的買賣。而這件事擺明了無利可圖,直到舞姬團被宣進宮中。”
蕭離說:“也許是大哥想多了。名利難分,名就是利。沈家已經夠有錢了,弄點名聲出來也是自然。我也聽說了伊莎妮飛天一舞,我都想看,皇帝想看也是正常。畢竟管你十八十九,還是七老八十,都是男人嘛。”
沈川笑道:“皇帝和你可是父子。”
蕭離說:“自古以來,天家可有親?”
沈川說:“兄弟看的通透。”有些話他不便說明,多也是自己的猜測。近些日子沈三河閉門不出,深夜之時卻有高手潛入府中。他實在沒忍住好奇,有一次尾隨高手,原來竟是太子府的人。
沈家向來不攀龍附鳳,幾代人本分做生意。又聯想到伊莎妮的舞姬團入了宮,就總覺得其中有蹊蹺,且是與太子有關。想到蕭離在河口一戰大展神威,又是藩王,私下又有傳言,說涼王有爭位之勢。皇城之外他倒是不擔心,蕭離此時的修為自保足以,就是怕在皇城之內,被人下了圈套。天家無親,即便你沒有爭位之意,難保別人不會這麼想。
蕭離看他發愣,便叫了一句:“大哥?”
沈川回過神來:“總之,兄弟聽我一句話,明日入宮必要小心為上。所謂天威難測,儘早離開的最好。”
蕭離點頭,以沈川的為人,必然不是空穴來風。心想,乾脆不去算了。卻又記起金奢狸的話,此一行恐怕不可避免。
聖京城外,一條大河汩汩流淌。
沈川又說了近日聖京之事,唯獨三件事流傳坊間最廣。其一,涼王側妃實為春風樓名姬。其二,涼王做主,竟將同為出身春風樓的第一樓侍女南後嫁於勳王世子。其三,天降異相,主今上不德。
三件事,兩件與他有關。
沈川說:“而且還是不怎麼光彩的事。就算是沈家,要娶春風樓的姑娘都不會同意,何況是你。”
蕭離哼一聲:“這與他們有什麼關係,我看是吃飽了撐的。春風樓怎麼了,明日我讓花惜打扮漂亮,讓那些人自己瞧瞧,是值也不值。”
沈川哈哈大笑:“你這是個好法子。”
蕭離想到一事,就問:“大哥,你可知這第一樓是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