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岳飛也不插嘴,只等周侗解釋。
周侗看著卦象,盤算了幾回,方才長嘆一聲,說道:“卦算之道,要應四時配六親,方能捉準用神判定生克。此卦從表面看,上山下澤,各安其位,本應是和諧之象,但現在還是靖康元年,此卦與年份的五行相沖相剋,水火不容;如此一來,此卦就變成了大澤損山根;乃大凶之兆。”
周侗算卦歷來準確,這一番說話,把眾人說得心驚膽跳,尤其是康王趙構,臉色變換,心事重重。
周侗看了趙構一眼,繼續說道:“山根被大澤所損,表示國之根本將被摧毀,以致於天地為之變色;再者,大澤損山根,妻財子孫陷入絕境,箇中的慘況,恐怕是千古以來的皇室所未曾遭受。”
“這境況有沒有方法來化解掉?我父皇和皇兄的情況如何?能否逃得出金人的追捕?”趙構急了,接連問了幾個問題,讓周侗回答。
又沉吟了片刻,周侗一捋長鬚,苦笑道:“此卦無爻動,已成定局,無可解救;至於你父兄兩人,卦中也有提到:曷之用,二簋可用享,他們雖然沒有即時的生命危險,但成為別人的盤中餐,日子恐怕不好過。”
康王趙構面如死灰,低聲問道:“那本王該如何是好?”
良久,周侗屈指算了幾回,輕鬆的臉皮突然繃得緊緊的,原本紅潤如嬰孩的臉色變得發青,原本和藹可親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生硬,甚至是鄙視的態度,對趙構說道:“山澤損的變卦是風澤中孚,中孚是個異卦,兌巽相疊,主流動,流動則吉。老夫累了,你們走吧,別妨礙老夫休息。”
周侗態度的突然轉變,眾人手足無措,但又不敢逆老人家的意思,唯有灰溜溜走出阿公屋,返回嶽府。
翌日,康王趙構辭別岳家莊眾人,與江振子一道,投奔磁州宗澤而去。
開封府汴梁城內,突然傳出一則訊息。說是天慶觀的郭神仙出山,招收七千七百七十七名弟子,訓練六丁六甲神兵;招收弟子的條件,不問技藝能否,只看生辰八字是否符合六甲。
這個訊息可不是謠傳,而是用皇榜堂而皇之地刊出,還蓋上了皇帝的玉璽。
很短的時間內,天慶宮的山門前,人山人海,熱鬧非凡;那條前來排隊報名的人龍,與旁邊看熱鬧的市井之徒一起,把整個山門擁擠得水洩不通;其熱鬧的程度,與節慶之日相比,更為甚之。
有神仙指點固然是好,最重要的,還是皇家的賞錢。
皇榜上寫的清清楚楚,只要能入選到郭神仙的六丁六甲神兵隊伍,立馬可以享受朝廷分發的每天五文錢。
這個待遇,甚至比禁軍中的上四軍還高。
天慶宮內,已經變成了開封府的一個收容所,把城內的所有市井流民,閒雜人等都通通收納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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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六甲神兵
靖康元年閏十一月二十四日,這一天是黃道吉日,諸事皆宜。
辰時剛到,汴梁城南薰門的城門大開,吊橋緩緩地放了下來。七千多名身穿七色天神綵衣的“六甲神兵”們,緩步走出了城門。
這些神兵雙目微閉,神情嚴肅而虔誠,左手持著一條柳枝,右手緊握一把短柄鋼刀,在一陣陣空澄而悠揚的道樂中,按照八卦的方位,結成了一個大陣。
大陣的中央,一名道長揮舞手中的桃木劍,踏步罡鬥,前後左右騰挪跳躍,口中唸唸有詞,煞有介事。
這位道長,就是如今汴梁城內最當紅的人物………郭京郭神仙。
只見郭神仙身穿紫紅色八卦授仙道袍,頭戴覆鬥形五方斗宿星冠,星冠上鑲著一個雞蛋大小的白玉晶石,閃眼耀目;原先深凹下去的臉頰如今長了好些肉,讓兩邊高高的顴骨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