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治了蔣阮的罪又如何?怕是到了那時候有了蕭韶護著更不好下手了。
和怡郡主身邊的人都是淑妃給的,若是讓身邊的人去做,淑妃自然也知道。淑妃眼下不許她胡亂動手,便不能驚動淑妃。只是和怡郡主的性子從來就不是個能隱忍的,這天實在是忍不下去了,便偷著從淑妃的屋裡偷出了那份“罪證”,自個兒想要完成這件事情。
罪證不是別的,正是蔣阮與天晉國的人書信往來,那書信中稱呼蔣阮十分親切,並且隱隱提到蔣信之已經平安,上頭甚至有一個天晉國大臣的印章。
如今蔣信之兵敗,本就處於一種十分危險的境地,只要這封信被查到,自然是罪不可赦,幾乎立刻就坐實了蔣信之的罪名,並且這罪名罪加一等,蔣信之兩兄妹一起通敵叛國,做了天晉國敵軍的內應,是大錦朝的罪人。這樣一來,大錦朝的人自會將蔣阮打入大牢,日後就算蔣信之沒死,也永遠無法生存在大錦了。
這樣如喪家之犬一般被人四處追殺的日子,才是對蔣信之最好的懲罰,蔣阮不是很心疼她的大哥麼,她就要毀了他。
和怡郡主這般得意的想著,她早已打聽好了,公主殿守得跟鐵桶似的,沒有辦法下手,荊竹苑卻是極容易下手的。蔣阮平日裡並不經常進去,這幾日只是時常派宮女來採些花瓣,倒是十分方便她動作。只是如今她的人怕會驚動淑妃,只能自己下手,和怡郡主也並未害怕,若是事情敗露,她身為郡主,只要不被抓到證據在,怎麼也是待她無可奈何不是麼?今日跟著這宮女來到荊竹苑,只要趁著沒人將這罪證放到書房中,再碰巧讓人傳出蔣阮通敵的訊息,只要在這荊竹苑中一搜,罪證在前,蔣阮如何抵賴得?
和怡郡主想的是很好的,只是未曾想到這竹樓如此難找,不過心中尚且有些猶疑,怎生荊竹苑一個宮女太監也未曾看到,平日裡至少有專門負責打整的下人,如今莫要說是守衛,灑掃院子的人都沒有看到一個。
一路前來,也未曾瞧見什麼花兒,蔣阮平日裡不是讓宮女來採花瓣麼,怎生這裡卻是一朵花也沒有,那方才提著花籃的宮女過來做什麼?總不會是來採樹葉的?
和怡郡主隱隱覺得有些奇怪,懷疑自己是走錯了路。可方才那宮女的確是往這裡走的不假,遲疑也不過一瞬間,和怡郡主便打定主意,便是錯了又如何?她是堂堂大錦朝的郡主,宮中除了皇帝的寢宮,還沒有不敢隨意去的地方。這地方又沒有守衛,定也不是什麼深宮禁地,今日進也進了,不上去探一探究竟,豈不是白來一趟?
和怡郡主向來心高氣傲又是不肯認輸的,根本未曾將這地方放在眼裡。況且一心一意想要置蔣阮於死地,哪裡會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中,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的人,即便平日裡再怎麼精明,此刻也是無法想清楚其中利弊。
她便提起裙裾,施施然往那竹樓上走去。竹樓修繕的十分精美,和怡郡主順著竹樓的臺階朝上走去,方走到第七臺臺階的時候,卻是不知道觸動了什麼東西,只聽風聲暗響,嗖的一下從裡跳出一個鋒利的尖刀刃來。沒料到有此鉅變,和怡郡主立刻尖叫一聲,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聽得竹樓裡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什麼人?”
“本——”郡主兩個字還未說出來,和怡郡主便感覺到面上一層鋒利的銀光,緊接著腳下的臺階往下一垮,她直直的往下栽去。
“砰”的一聲,地面頓時揚起一陣煙塵,從兩層的小竹樓上摔下來,倒不至於要人性命,可和怡郡主平日裡也是身嬌肉貴的金枝玉葉,直摔得她臉色一白,也不知是哪裡的骨頭摔壞了,登時就倒抽一口涼氣,痛的大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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