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倒是東西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幾本遊記,大約是為了給她打發時間用的。果真,是宣離下的口令,琦曼動的手,也知道她還有利用價值,倒是沒有過多的為難與她。
而蔣阮這幾日也極力的適應這裡的環境,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的證實了自己可能是有了身子的事實。有了這個認識之後,蔣阮平日裡做事更加小心,倒是好像真的將這個地方當做是一個修身養性的好處所,每日安心的調養起來。唯一遺憾的是這裡沒有什麼安胎藥,卻也讓蔣阮更加篤定要趁早解決一切離開這裡。
這一日,天氣有些陰沉,一大早便開始下起雨來,因著正是初春時候的春雨,一下起來就沒個完。自清晨一直下到午後,空氣便有些潮溼而微寒。外頭的枝椏上已然生出一些嫩綠的小芽,細嫩的幼苗顯得分外有春日的感覺。蔣阮站在窗前,正瞧著那樹枝出神,冷不丁的門便被人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那腳步聲和平日裡的啞婢不同,啞婢行走的時候聲音悄無聲息,好似貓兒一般,所以蔣阮在這裡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響。而這個腳步聲雖然很輕,卻不是輕的小心翼翼,反而似乎有幾分隨性和囂張,像是在靠近獵物的野獸,貓著腰緩慢的做出攻擊前的潛伏。
蔣阮微微一笑,等了這麼久,總算來了。她唇角的笑容極快的淡去,轉過頭時,恰到好處的露出一絲驚愕來。
站在門口的並不是啞婢,相反,同幾乎讓人感覺不到存在的啞婢相比,這個人一站在這裡,就是天生要奪人眼球的存在。這是一名穿著大紅色長裙的女子。只是這衣裳同錦朝的衣裳又是不同,上面灑滿了金粉,金線繡著繁複的圖案,即便是在沒有日光的天氣,好似也在閃閃發光一般。薄紗紅衣,露出纖細的腰,上頭叮叮咚咚的綴著一個個小鈴鐺,腳上竟也是沒有穿鞋,只在腳踝處掛了一串青綠色的鈴鐺,更顯得那踩在地上的赤腳白皙如玉,彷彿是雕刻成的古玩一般。
比那雙腳更讓人驚心動魄的,是上頭的一張臉。蔣阮已然是生的嫵媚如妖,這女子卻當得起顛倒眾生。目光潺潺好似有生命力,聖潔中帶著邪惡,分明面上脂粉不施,偏唇上抹了最紅的胭脂,好似在陽春白雪中陡然出現的一簇火苗,帶著燎原的奔放即將將人整個吞沒下去。這女子容貌美豔,說是美豔,卻更像是禁慾和放蕩結合在一起的複雜感情。只要靠近便會覺得整個人都要被吸進去一般,蔣阮是女子尚且如此,若是尋常男子見了,還不得以為是哪裡來的狐妖精魅,被活生生的吸乾了精氣也捨得。
這大約便是南疆的那一位聖女了,蔣阮心下稍定,慢慢的與那女子對視。
那女子自然也捕捉到了蔣阮眸中一閃而過的驚豔,眼角便流露出一絲得意的風情。這得意由她做出來並不覺得討厭,反而有種別樣的嬌嗔的風情。
“蔣阮。”她慢慢道,語調奇異而動聽,彷彿來自天籟,似是隔了許久才與人開始對話。
蔣阮頷首:“你是……。”
“我是南疆聖女,丹真。”她道。
“久仰。”蔣阮會。
丹真有些詫異,聲音一沉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不過是客套話罷了。”蔣阮微微一笑:“入鄉隨俗,想來聖女還沒有習慣大錦朝的民風民俗,才會當真。”
丹真有些惱怒,她自然是聽出了蔣阮話中的嘲諷。說她是外來的人,錦朝的人從來都看不起邊境小國,便是當初南疆國還未被滅國的時候,年年進貢,可還是被那些錦朝人親切的成為“南疆蠻子”。如今蔣阮再提起此話,聽在丹真耳中便覺得有些刺耳。她擰了凝神,兩道秀氣的眉微微挑起,這才慢慢道:“嘴還挺利。”
“彼此彼此。”蔣阮回到。她並不懼怕此刻丹真會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宣離和南疆的同盟雖然不太堅固,可如今正是生死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