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二任憑露珠罵著依舊一聲不吭,林管家撫了撫鬍子,頗有些欣慰道:“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至少這態度也是好的,女人家總是心軟,要是在趁機說幾句好話哄哄……。”
“少夫人,屬下不能娶露珠了。”不等林管家的話說完,屋中便響起錦二的聲音。
沉默,包括天竺都猛地看向錦二,林管家張了張嘴,一時間竟是啞然不知如何已對。連翹扶著自己的心口,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莫要說這些話來嚇人,你……。”
“少夫人,屬下不能娶露珠了。”錦二又重新說了一遍,這一次他的聲音篤定,清晰地響在眾人的耳中。
蔣阮慢慢的端起茶來抿了一口,所有人中,只有她的神色最為平靜,她冷冷的看著錦二,那目光竟是與蕭韶有些相似。她道:“為什麼?”
錦二朝蔣阮磕了個頭,語氣沉沉:“是屬下對不住露珠,這樁親事,就算了吧。”
連翹的眼圈登時就紅了,她與白芷露珠三人是從最艱難的日子中扶持過來的,露珠天性天真爛漫,她也把露珠當做自己的小妹妹看待。她是親眼瞧見露珠知道親事的滿心歡喜,如今卻是從錦二的嘴裡說出取消這門親事,她為露珠感到傷心不值,更是恨不得上去狠狠打錦二一頓。她道:“你這人好沒良心……。”
“你與露珠的親事,自要你們二人相商才行,你如此行事,露珠可知道,她又可同意?”蔣阮的語氣溫柔,目光卻利無比,錦二對上她的目光,一時間竟是無從回答。正在沉默的時候,卻聽得身後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我自是知道的。”
天竺也跟著朝門口看去,便見露珠自門外走來,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嬌俏的粉色將她的氣色映照得也鮮亮幾分,眼睛在脂粉的掩飾下仍舊有些紅腫,只是神情卻是無比的平靜。她走進來徑自在錦二身邊跪下,對著蔣阮磕了個響頭,道:“奴婢懇請少夫人取消與錦二的親事。”
她說的如此鄭重其事,連翹想要出聲阻止,畢竟成親之事不是可以拿來賭氣的小事,可轉念一想,錦二這人如此的沒有良心,要如何勸,倒還不如就不開口了。
錦三和錦四已然緊緊皺起眉頭,只是有不能進去貿然開口,林管家倒是氣得直跺腳,一直罵著錦二榆木疙瘩。
蔣阮靜靜的看了露珠半晌,才道:“露珠,你莫要哄我。”
“奴婢不敢欺瞞少夫人。”露珠坦然道,她神情大方,語氣清脆,倒是和蔣阮遇事的模樣有幾分肖似,她道:“奴婢之前這樁親事全賴少夫人成全,如今卻是情分已盡,自然該好聚好散,既然錦二已經主動提出,正好順遂了奴婢的意,這正是應了好聚好散的道理,只是又要求少夫人成全一次,奴婢心中惶恐。此事倒是與錦二無關,是奴婢與他沒有成夫妻的情分罷了。”
她這一番話娓娓道來,雖然溫和卻是字字強硬,竟是一丁點轉圜的餘地也沒有了。蔣阮垂眸,眾人看不清楚她的眸光,她只是慢慢的摸著白瓷的茶杯蓋子,道:“你二人已商量好了,我自然沒有說其他話的餘地。只是這門親事自取消後,就如同露珠所說的,再無夫妻緣分,過往種種皆是虛幻,從此便做陌路人,各自成親成家,生兒育女。日後耄耋之年想起,也不過是玩笑一場。”她說的冷漠殘酷,令在場的人聽著都不由得心中一顫,是啊,本有機會成為最親近的人,到最後卻不過是大夢一場,各自有各自的姻緣,表面上瞧著是無大礙,可日後每每想起,便是一樁痛事,尤其是這兩人,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各自還對對方有請。
蔣阮輕輕地將茶杯擱在桌子上,一片沉寂中,她這個動作發出的聲音更是猶如雷霆一般的擊打在眾人的心上。然後比這更重的是她的話,她問:“錦二,你可想好了?”
這話中便是含著些警告的語氣了,意思便是,錦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