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道:“好像是百花樓的人,說二少爺欠了銀子。”
“討銀子竟討到府上來了。”白芷難掩話中的鄙夷,對百花樓這樣的地方心中終是存了一份牴觸。
“夫人與老爺吵得厲害,”露珠狡黠一笑:“夫人要拿銀子贖二少爺,老爺卻說沒有那麼多銀子。夫人就哭了,與老爺吵了起來。”
蔣阮笑笑:“夫人可真錯怪他了。”蔣府裡的確沒有萬兩黃金,這府裡看著富麗堂皇,說到底不過只是一個空殼。更何況前些日子為了蔣超的科考打點趙大人,蔣府中出了一大筆銀子,雖說最後打了水漂,銀子卻是實實在在的花了出去。
“府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做女兒的不去看看怎麼行。”蔣阮站起身來:“我們也去瞧瞧。”
露珠與周嬤嬤睡在隔壁房裡,蔣阮沒有叫醒她。連翹與白芷為她披上外衣和披風,剛走到院門口,便看到芙蓉扶著蔣丹也走了出來。蔣丹看見她,嚇了一跳,忙給她行禮,小心翼翼的問:“大姐姐也聽到了二哥的事情麼?”
蔣阮頷首:“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總也要去看一眼的。”
“我也是這般想,”蔣丹害羞的低下頭:“畢竟都是自家姐妹。”
蔣阮笑著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說。兩人便起身朝大廳走去。剛一進了大廳,果然首先聽到的便是夏研的哭聲。蔣阮挑了挑眉,見幾位姨娘都在現場,蔣儷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蔣素素臉色雪白,仔細看便能看出眼中的倉皇。
大姨娘正小心的勸夏研:“夫人莫哭了,哭壞了身子怎麼辦。”
夏研看也不看她,只緊緊抓住蔣權的胳膊,哭訴道:“老爺,那是咱們的親生骨肉啊,您真的打算不管他了麼?”
蔣權抿著唇低頭看了夏研一眼,夏研此刻髮絲微亂,那雙向來滿含著書卷氣息的臉蛋掛滿淚水,更顯得清麗。畢竟是真心愛的女人,蔣權一手扶起她,嘆了口氣:“不是我不想要救他,實在是府裡沒有這麼多的銀子。”
“咱們可以去借。”夏研有些瘋狂:“老爺,您不是認識許多官僚麼,就借一借,不用多久,我還可以去我孃家借,老爺,超兒不能落在他們手裡啊,那百花樓是什麼地方,老爺!”
“胡鬧!”蔣權將手抽出來,目光重新變得冷硬:“向同僚借銀子,你當我蔣府的顏面就是這樣隨意踐踏的麼?”
“父親,這是發生什麼事了?百花樓又是什麼地方?”蔣阮開口問。眾人這才看到她和蔣丹來了,蔣權皺了皺眉:“你來做什麼?”
白芷與連翹撇了撇嘴,府上的姨娘都來了,偏生不叫蔣阮和蔣丹,這是真當她們是透明的呢。蔣阮道:“夜裡聽到爭執聲,心中關切便來瞧一眼。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神情關切不似作偽,蔣權眸光復雜的盯著她。燈火下蔣阮眉目如畫,穿著一件大紅色的如意緞面披風,更襯得整個人如玉雕的一半玲瓏。前幾日花燈節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心中也懷疑過蔣阮。眼前這少女亭亭玉立,仔細看來,卻也有幾分當初趙眉鮮衣怒馬的模樣。
他有幾分恍惚,夏研看到蔣阮卻是眼睛一亮,撲過來道:“阮兒,娘知道你最心軟,是個善良的孩子,如今你二哥出了事情,當初姐姐留給你的嫁妝,能不能拿出來先救救你哥哥?待過些日子,娘再還你。”
她充滿期待的看著,蔣阮靜靜的看著她,夏研是腦子壞了不成,竟然也會向她求救。可惜,她微微一笑:“母親,你這是說哪裡的話,若我真有銀子,自然要拿出來救二哥的。可是母親也知道,五年前我去了莊子上,那裡惡僕欺主,我娘留給我的嫁妝,早已被那些惡奴洗劫一空。”她嘆了口氣:“阮娘實在有心無力。”
夏研手一鬆,呆呆的看著她。蔣阮目光平靜的與她對視,不知道夏研此刻會不會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