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下棋,還不時的問一句:“為什麼這裡不拆反而要跳?”
紀宣儀下意思的進行解釋,下了幾手以後,方才醒悟過來,自己居然在無意間親近了清兒,清兒那柔軟的小身子倚著他,很陌生的感覺,然而他卻是不捨得推開,多麼奇妙的感覺啊!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血濃於水的親情使然?記得上次抱清兒,清兒還在襁褓中,哇哇的大哭,哭的都看不到眼睛了,只張著一張大嘴,使勁的哭,聲音洪亮,他抱著,輕輕地晃啊晃,他便停止哭泣,用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他朝他擠擠眼,呶呶嘴,他便笑起來,眼角還掛著淚珠,卻笑的那麼甜美。蔓兒倚在病榻上,羨慕地看著他,說:“宣儀,這孩子就和你親呢……”
這些情景,在蔓兒走了以後,他就沒有再想起過,塵封了太久,遙遠的恍如隔世,然而這一刻,清兒的依偎,開啟了他記憶深處的閥門,往事如潮洶湧而來,心被激盪的凌亂不堪……
紀宣儀丟下棋子,淡淡道:“今兒個就先下到這吧!該去‘寧和堂’了,今日要為邱姨媽接風,去的遲了不好。”
“哎呀!我都忘了,這都已經遲了呢!”錦書忙不迭的喚話兒又喚麗娘,這下糟了,老夫人又要不高興了。
紀宣儀看她那慌張的模樣,輕笑道:“有我在,怕什麼?現在去正好,省的陪她們說閒話。”
錦書卻不敢這樣想,一邊幫清兒穿好鞋子,一邊道:“去遲了總是失禮的,讓邱姨媽覺得咱們不重視她。”
“就說我回來的遲了便是。”紀宣儀安慰道。
“夫君什麼時候回的,老夫人哪能不知道,萬萬不能這樣說,妾身忘了就是忘了,推委不得的。”錦書苦笑道。
“父親,母親,咱們快走吧!”清兒一手牽住一人催促道。
紀宣儀怔了怔,清兒的小手握的很緊,似乎是怕他會抽了出去。不知怎的,心再也硬不起來,只好任由他握著。
錦書見狀,心中甚喜,這清兒好生聰明,紀宣儀的表情雖然不太自然,總算是沒有抗拒,這說明他對清兒也不是沒有感情的,只是心裡有結一時解不開罷了,不管怎樣,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呢!今天就算是被老夫人臭罵一頓也值了,這樣想著,心中釋然。
三人手牽著手出現在“寧和堂”,著實叫眾人大吃一驚。這意味著什麼?猜測紛紜。老夫人原本惱怒著錦書的遲到,沒規沒矩簡直讓人無法忍耐,儘管宣儀有言在先,一年以後就休了錦書,讓她莫要再為難錦書,可這種女子,她恨不得馬上就趕了出去,多留一日就多煩心一日。本想著呆會兒錦書來了,要好好說發她幾句,可看到宣儀牽著清兒的手,看到清兒快樂、滿足的神情,心中除了感慨、欣慰,實在是顧不上其他的了。
紀雲亭也很高興,和聲道:“宣儀,錦書,快來見過你們邱姨媽。”
紀宣儀帶著錦書清兒給邱姨媽行了禮。邱夫人心中納悶,姐姐不是說,宣儀和錦書感情不好嗎?看他們三人就是和睦美滿的一家子啊!怎麼回事呢?納悶歸納悶,面上卻是露著親切的笑容道:“上次見到宣儀是六年前了吧!這時間過的真快,宣儀的孩子都這麼大了呢!”
清兒適時的叫了聲:“邱姨婆!”
邱夫人將清兒樓了過去,笑道:“瞧瞧瞧瞧,清兒和宣儀小時候長的可真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似的。”
祖母今兒個也來了,笑道:“可不是麼?不過我覺得宣儀小時候還及不上清兒一半乖巧,宣儀頑皮著呢!”
“祖母,您記錯了吧!皮的是三弟,我和他比,那就是太乖了。”紀宣儀被祖母當眾揭底有些掛不住,連忙拖了莫非出來墊背。
“二哥,我那可都是跟學的,不過是青出於藍而已。”紀莫非嬉皮笑臉的,也不惱,二哥能對清兒,錦書好一些,他就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