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殺人的賞金是非常優渥的。
杜晉芸看看丈夫深思的臉又看看玉佩,原來這玉佩裡有藏寶圖,難怪夫君不許她戴著玉佩到處亂跑。但是,她有個疑問。
“可是那圖好小,怎麼看得清……楚……”她立刻恍然大悟,“燭火是嗎?反射在牆上。”
他頷首道:“因此引來一些人的覬覦,十年前有一批人藉著安祿山叛亂之際來洗劫陸府。”
他的雙眸變得冷硬,他永遠不會忘記那一晚。
杜晉芸沒料到會是這樣,她睜大眼抱緊他,“你逃出來了。”
“是我爹的性命換來的。”他咬牙道,他絕對不會放過那些人。
杜晉芸又開始淚眼朦矓,“對不起,我不知道是這樣的。”她偎緊他。
他親她的額頭,“這一切都快過去了。”只要等他將那批人全送上黃泉,這一切就都過去了。
十年前黑衣人血洗陸府,他絕不原諒,漫天的火幕和不絕於耳的尖叫聲,他永生不會忘記。
父親為了將他和陸芙琳託給管家帶走,一個人獨自對抗敵人,當他眼睜睜見著父親倒在血泊之中時,他發誓他會討回來。
陸芙琳受此刺激,一年說不出話,每晚從醒夢中尖叫著醒來,哭喊著要見父親,這一切的一切,唯有他們死。他才會放下,他要他們全部不得好死。
“你還好嗎?”杜晉芸憂心道,他的眼神好可怕。
“我沒事。”他鬆開緊繃的身子。
“這十年你一定過得很苦。”她無法想像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如何在戰亂中生存,而且他還帶著年幼的陸芙琳。
他沒有說話,只是撫著她的背,摟著她能讓他心情平靜。
杜晉芸也不再說話,只是摟著他,她知道若說些安慰或同情的話,丈夫會生氣,他是個自負又驕傲的人,他不要別人的同情,尤其是他親近的人,從他輕描淡寫地說這些事,就可以知道他不想讓她瞭解太多,但沒關係,她可以等,等他願意告訴她細節,分擔他的痛苦。
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不必急於現在,而且他是個感情內斂的人,不善於表達他的情感,但只要知道他在乎她就夠了。
兩人靜擁片刻後,他起身拿藥替她抹上。
杜晉芸調侃道:“好像嫁給你之後,你總是在幫我敷藥。”
他皺眉道:“以後不許離開我半步。”他在她白嫩的肩膀塗上創傷藥。
“嗯。”她點頭,她喜歡跟著他,而且這樣一來,姑姑就不會再叫她去三加什麼王公貴族的社交活動了。
“姑姑要我問你,你能不能教我騎馬。”她躺在床上,微笑地望著丈夫。“我知道你很忙,所以不用勉強。”
“我會教你。”他頷首道,如果她要學騎馬,他一定要在身邊,有了上次的經驗,誰曉得她又會出什麼差錯?她從馬上摔下的景象讓他心中一凜。
“反正騎馬也不是什麼重要……什麼?”她懷疑她聽錯了。
“我會教你。”他重複。
杜晉芸立刻坐起,“你不是很忙嗎?真的不用勉強——”
“不會勉強。”瞧她的臉色,就知道她一定以為他沒空教她,現在可自摑巴掌了,陸震宇一副瞭然於心的表情。
“可是我以為……”她接不下去了,她根本不想騎馬,她只是隨口問問,可是她沒想到他竟然會有空教她。
“我們明天就開始。”他若無其事的說。
“不用這麼快,而且我想這個主意不是很好。”她開始打退堂鼓。
“明天開始。”他又說一次,他起身拿件新的衣棠給她,“換上,得出去了。”
杜晉芸示意他轉過身子,他搖頭,“快點,不然我要幫你換。”他的妻子還是這麼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