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對勁來;轉而問正假寐的程承宇:“不是去隨田莊?”
“嗯。”程承宇只在鼻腔裡隨意地應了一聲。這男人奇怪的很;只一出了玉竹苑的主屋;話便變得極少。當然,有可能在外書房內話也比較多,不過,姚遙去外書房的次數少,未曾觀察得到。
“那咱們這是去哪?”姚遙只好當那話多的。
“斷刃山。”
“斷刃山?這名倒奇特,在哪?”
“京西。”
“噢。”姚遙老實地應聲,京西就京西唄,地理位置不過就是一個大概籠統的概念,門出得少,可沒什麼立體感。
姚遙瞥了一眼木頭人程承宇,也甚覺無話;便百無聊賴地趴在視窗處望天,天際高遠,白雲悠悠,倒真是個好天氣。只路上紛紛落葉,憑添些許簫瑟,姚遙嘆了一口氣,草木一秋,人活一世,不過俯仰之間,卻仍就蠅繩苟利,鑽營取巧,這一生,尋覓追索的到底值不值得呢?這問題太深奧,太沉重,姚遙甩了甩腦袋,將這念頭拋掉,讓心情變得愉悅些,人生不過剎那間,何苦還要自尋煩惱,快樂一天是一天唄。
如此想著,姚遙便轉了腦袋,盯看了一忽兒程承宇,又起身挪移過去,湊到其耳畔,大聲問道:“還要多久能到啊?”說罷,便快速縮在一旁“吃吃”地笑起來。
程承宇人倒鎮定,只睜眼瞥了她一下,隨後又閉上眼,答道:“二個時辰。”
“真煩。”姚遙癟嘴接道。車內又陷入無聲,只聞車輪“軲轆軲轆”聲,如此行了一會兒。姚遙便轉而去翻櫃子,拿箱子,只一忽兒,小杌子便置於車中,茶水,吃食擺上了。神奇的是,她居然還從包裹裡拿出一本遊記來,一邊飲茶,吃點心,一邊翻書瞧了起來。頓時,車內便只聞“刷刷”地翻書聲了,如此過了兩刻鐘,最先開口說話的居然是悶葫蘆程承宇,他問:“看的什麼書?”
“唔,好書。”姚遙眼未抬,一手拿書,一手拿吃食,看得津津有味,吃得也是香甜美味。
“什麼好書?”程承宇終於起身,略抻了抻脊背,探手拿壺給自己倒了杯茶,飲了起來?
“好看的書唄。”姚遙隨意答道,眼神卻半分都欠奉。
程承宇自杯中抬眼掃了她一下,未曾再接言,卻是一手佯裝拿點心,突地在半途中一岔,伸手便將姚遙的書快速搶過,高舉著看了一眼封皮。姚遙被嚇了一跳,直起身子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罵道:“不是裝木頭人來著嗎?怎麼突地便有了聲息,你繼續眯著不好嗎?弄這一出,嚇死人了。”
“徐俠之的《周遊記》?自哪裡找出來的?”
“不告訴你。”姚遙不去理會他,只低了頭拿茶來喝。
“我記得,外書房裡似是有過這麼本書,我曾在其上填過註解。來,我翻翻。”
“好了。”姚遙笑著將書搶過來。續道:“就是那本。”
“你何時自那裡拿的?我怎不知曉?”程承宇疑道,姚遙極少去外書房,每次均是他提前知會,或是派人請其過來,且所處時間不過一二刻間,自己也在,何以自己不曉得她是何時拿的。
“唔,就是那天,我去你那裡,你出去了一小會兒,我隨意地翻了翻,便尋到了這本,挺有意思的,就拿了出來。想著看個三二天,便給你還回去的,結果,我給忘了。呵呵,對不起哈。”
“不問自取謂之竊。”程承宇突兀地如此接了一句。
“咦?”姚遙抬眼看向他,見他仍是那般死板的臭臉,只好一撇嘴,嘟囔道:“你這個定罪倒簡單容易,上下兩張皮一碰,旁的人便成了竊賊?嗯,你曉得何謂夫妻共有財產嗎?就是說,兩人成了親之後,這男方的東西屬於女的,女方的嫁妝仍屬於女方的。因此,你的東西便是我的,我的東西還是我的,吶,這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