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討好。
時間久了,老祖宗甚至覺得小洪氏這樣的態度才是孫媳婦該有的姿態,心裡竟隱隱生出一絲對大洪氏的不喜——她那般端著架子,是不是看不起我這個田舍奴出身的老祖母啊!
除此之外,小洪氏還不停的給老祖宗灌注一個概念。那就是她與謝向榮兄妹三個不同,自己與他們不是一夥的。
之前還看不出效果,自從老祖宗對謝向晚生出不滿後,小洪氏的努力便有了成效——小洪氏依然是老祖宗的嫡親孫媳婦兒,而謝向榮兄妹三個卻被老祖宗歸入了馮老姨娘和謝利一夥。
老祖宗的這個想法聽著有些匪夷所思,但聯想她的個性和行事風格也就能理解了。老祖宗強勢了一輩子,在她的概念裡只有兩種人:一。聽她話的人,也就是自己人;二,與她作對的人,也可以稱之為敵人。
馮氏母子是她的敵人,這個毫無疑問,而謝向晚最近的表現讓老祖宗很不滿。已經開始從‘自己人’慢慢轉向‘敵人’了。
老祖宗的這個變化,謝向晚看得最明白,而小洪氏也隱約有些察覺。
這會兒聽了袁氏的話,她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盈盈的說道:“大嫂這話說得不對。不管是大房還是二房,不都是老祖宗的子孫?就是我家公爹,那也是咱們老祖宗的兒子,只可惜他老人家過世得早,倘或他能活著繼續考取功名,入仕為官,為長輩請封誥命的話,咱們老祖宗也是獨一份兒呢!”
小洪氏說得很直白,清楚的告訴老祖宗:孫媳婦我只認您這位祖母,馮氏什麼的不過是個侍妾,我是抵死不認的。
還有,謝利再出色,他也已經掛掉了,連個嫡親的血脈都沒有留下,如今更是有他死敵的兒孫供奉他,若是他泉下有知,沒準兒還會氣活過來呢。
不得不說,小洪氏和謝嘉樹還真不愧是夫妻,兩口子想出來的勸慰老祖宗的藉口也相近。
偏老祖宗還真吃這一套,最初聽到袁氏的話時,她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但小洪氏的話語一出,老祖宗的心裡又舒服起來。心裡還嘀咕:唔,還是小洪氏懂事啊。
謝向晚在外面,看不到老祖宗的表情,更無法猜度老人家的心情,不過她很快就知道了。
因為,屋裡的老祖宗聽著兩個孫媳婦你爭我搶的要來延壽堂打地鋪伺候她,非常高興,心裡更是得意,看足了戲,見袁氏被小洪氏堵得說不出話來,忙笑著打圓場,“好啦好啦,多大點事兒,也值得讓你們急赤白臉的掙個沒完?又不是發月錢、挑首飾,是來照看我這個老婆子,你們也掙?!”
“能伺候老祖宗是孫媳婦兒的榮幸呢!”袁氏忙表態。
小洪氏卻比袁氏放得開,直接撲到老祖宗近前,雙手抱住她的胳膊,撒嬌道:“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老祖宗您就是咱們謝家的無價之寶啊,我是個貪財的,當然要搶著來伺候老祖宗了!”
一邊說著,她還一邊故意露出財迷的樣子:“老祖宗,孫媳婦兒小門小戶出身,沒見過什麼世面,您呀,就可憐可憐我吧!”
謝向晚聽不下去了,小洪氏就是這樣,總喜歡踩低自己去吹捧老祖宗。
是。洪家是漕幫,是混江湖的下九流,可洪家再不濟,那也是小洪氏的孃家。旁人看不起洪家也就算了,如今小洪氏自己都貶低洪家,這、這就有些過了。
說得難聽些,狗還不嫌家貧呢,小洪氏這樣又算什麼?
謝向晚長長舒了口氣,不再去聽屋裡老祖宗的笑聲,而是衝著門口的小丫鬟使了個眼色。
小丫鬟會意,忙揚聲通傳道:“大小姐來了!”
謝向晚抬步進了門,屋裡的說笑聲漸漸停止了。
小洪氏也從羅漢床上站起來,規矩的立在一側。
“老祖宗安好!”謝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