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運河兩岸,先要查個把人還是不費什麼力氣的……太太還說,只要老奴幫她辦成此事,她便會請孃家幫忙……嗚嗚,老奴一直都想找到家人的下落,聽了太太的話,便、便信以為真,這才辦下錯事,還請老爺恕罪!”
謝嘉樹使了個眼色,梅香會意,忙上前取了那荷包,轉手捧給謝嘉樹。
謝嘉樹接過荷包,抽開抽繩,裡面是幾張嶄新的銀票,他隨便揀出一張,正式謝家票號發行不久的一百兩面額的銀票。
雖然這銀票上並沒有表明姓名,也無法顯示是何人贈送,但吳媽媽一個被朝廷發賣的官奴,饒是謝家給的月例不薄,短短几個月,她也不可能攢下如此大的一筆錢。
很顯然,這是旁人收買她的贓款啊。
至於何人收買,呵呵,這個答案也太簡單了。
不過,謝嘉樹也不是那麼容易被說動了,他將銀票胡亂塞進荷包裡,而後將荷包丟到小洪氏的跟前,冷冷的對吳媽媽說:“所以,為了銀錢和家人的下落,你便幫著二太太算計二少爺?”
吳媽媽瑟縮了下,似是感覺到了謝嘉樹身上散發出來的駭人氣息。
吞了吞口水,她吶吶的說:“都是老奴一時糊塗,這才被二太太說動了。老奴該死。老奴該死!”
謝嘉樹冷冷一笑,道:“你確實該死。不過我想知道的是,之前你為著銀錢和家人的下落而背叛二少爺,如今你又是為了什麼而把二太太揭露出來?哼。別告訴我你是良心發現!”
能對個三歲半的孩子下此毒手,這吳媽媽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更不知‘良心’二字怎麼寫。
吳媽媽的麵皮僵了僵,很是尷尬的說道:“老奴知道,似老奴這樣背主的人,說出的話很難讓人相信。但當著老爺,老奴也想說句實話。您問我為何要反水揭露二太太?”
吳媽媽氣血上湧,猛地扭過頭,一指小洪氏,恨恨的說道:“還不是咱們這位賢良淑德的好太太。哼,明明不過是洪家不受寵的庶女,與現任漕幫幫主和少幫主根本就沒有多少情分。就你這樣不受孃家待見的人,說出的話,漕幫洪家會在意?會真的幫忙?”
吳媽媽冷笑連連。語氣中充滿怨毒,“哼哼,明明根本就沒能力做到,卻拿這事兒做誘餌引我做傷天害理的事兒,我呸,我不知道也就罷了,偏還讓我探聽到了些內情。被人當傻子一樣利用,我若是讓你稱心如意,我才是真的傻子了呢。”
吳媽媽顯是氣急了,說到後面竟忘了尊卑,嘴裡也開始不乾不淨的罵起來。
若是放在平時,謝嘉樹定會呵斥吳媽媽‘放肆’。但眼下,他卻被吳媽媽的話吸引住了。唔,相較於‘良心發現’這樣鬼都不信的藉口,‘發現被利用、伺機報復’這個理由更能站得住腳。
至少,謝嘉樹信了。他陰沉著一張臉,冰冷的看向小洪氏:“吳媽媽的話你也聽到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乍聞吳媽媽反咬自己一口的時候,小洪氏確實又驚又怒。
但經過幾息的調整,她此刻已經慢慢鎮定下來,聽到謝嘉樹問她,一揚脖子,滿臉坦蕩蕩的說道:“吳媽媽確實是妾身挑來服侍二少爺的,當時見她出自大戶人家,又有伺候少爺的經驗,這才將她留在二少爺身邊,專門負責調教進內院的小丫鬟。而這個——”
她指了指哆哆嗦嗦跪在一旁的小荷花,用猜度的語氣說:“恐怕就是那個有口吃毛病,進而教壞了阿安的賤婢吧?如果妾身沒有記錯的話,她是咱們謝家的家生子,當初選她進內院,亦是老祖宗發的話,而她進了東苑後,更是直接交給了吳媽媽,妾身連這人的面兒都沒見過,如何知道她口吃?又如何指使吳媽媽借她作惡?”
“照我看,要麼是吳媽媽失職,沒有發現小荷花的問題;要麼就是有惡人指使,先是教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