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拼,肌膚帶著關外風吹痕跡,襯上他的個頭兒,實在讓人心驚!
王大倌小心翼翼,知道這些關外來的漢子不好惹,不過,有時候也代表一注財!他們走進當鋪裡,總是有好東西來當。
夥計要上來,王大倌擺擺手,自己來問:“客人哪裡來的?”
“我從關外來,如今急著回去,有點兒東西不方便帶,送在這裡看看是什麼價錢?”石涉粗聲大氣,再加上他濃重的眉眼左顧右盼,十足一條關外漢子。
王大倌笑眯起眼:“啊啊,請裡面坐。”
後面是靜談的客房,有數株梅花未開,幾點油綠嫩黃小菊。石涉用套近乎的口吻:“掌櫃的是京里人氏?”
“啊,我是京中土生土長的人。”王大倌笑眯眯。
石涉負手走在前面不看他:“家裡還有什麼人?”
王大倌在一側陪他並指路,猶豫一下:“再只有一個兄弟在京外。”石涉忽然回頭,眼珠子瞪圓了:“嗯?再沒有別人了?”
“啊,哈哈,你這是何意?”王大倌平白又嚇了一跳。石涉收回眼光,慢慢露出笑容:“沒什麼。我看到掌櫃的,就覺得是祖上積德的相,應該兄弟眾多才是。”
他聳起濃眉,認真打量王大倌的神色。
牆倒眾人推,樹倒飛鳥散。鄭家出了事,親戚們害怕擔心也應該。如果王大倌還有情誼,石涉打算為他和鄭夫人說合說合。如果沒有……
他犀利的眼光下,王大倌再打一個哈哈,手指兩扇黑漆小門道:“請請,就是這裡了。我呀,再沒有別的兄弟。”
石涉微微一笑:“如此甚好,我倒猜錯了。”
他語無論次的話沒有讓王大倌起疑心,口外漢子不認字的多,說話沒條理的也多。就像這初次上門,就打聽人家兄弟姐妹,也只有這些粗人才幹得出來。
非禮,勿問!
他們才不管。
一間靜室,兩個幾,四張椅。石涉坐下就道:“我盤纏不足,有幾幅畫,路上帶著不便,掌櫃的,你看值多少?”
胸前鼓囊囊取出一卷東西放在几上。
王大倌拿起來看,是老梅風寒,牡丹富貴,下面有落款,看名稱卻有幾百年。王大倌笑容滿面請石涉稍等,請來幾個人一同看了半天,最後議定一百兩銀子。
石涉說少了,爭執半天,就差砸桌子,王大倌只添了十兩銀子,石涉無可奈何,扔下一句話:“給我放好了,我再來取!”
王大倌皮笑肉不笑:“客店,當期三個月,三個月內來取,付利息就可。三個月外來取,”他停下來。
石涉低吼道:“三個月內我當然來取,要是損壞了,弄破了……”
王大倌接上話:“小店從來少一賠十,童叟無欺。”
王大倌收好東西,石涉收起銀子出門。與石小知在街口會合,主僕會意一笑,都笑得暢快無比。
“現在去哪裡?”石小知問石涉。石涉想想澄心昨天說的話,不知道她在亂想什麼,只怕在家裡又和父母親胡說。他頓頓馬韁:“回家!”
沒走幾步,石小知笑:“親家姑娘今天有客,大公子是幫她待客?”一語提醒石涉,澄心昨天出門拜客,今天是接陳家的那位姑娘。他露出笑容,從路邊兒買了幾樣果子,石小知拿著,往家裡來。
澄心,陳香稚,石嬌蘭在一處。
陳姑娘上門,見過石夫人,再見過鄭夫人,兩位上年紀的人關照:“三個人好好一處玩。”三個人年紀相仿,石夫人為女兒初來,沒有玩伴要如此說。鄭夫人為自己受石家照顧,有個玩伴來要如此說。
正中陳香稚下懷。
石嬌蘭好大瞧不上澄心,但是有人玩倒也不錯,又加上想看看澄心的閨友是什麼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