欄。順著道路向前望去,不止這一處,似乎除了起跑點,之後每隔不遠處皆有一條橫架的跨欄。
馬上騎射已是不易,還要中途控制馬韁,跨越柵欄,看來這皇甫天一點也不希望她贏。
鳳眸微微眯起,眸底一道冷冽滑過,櫻唇習慣性的上彎,形成一個邪肆的弧度。
不希望她贏,她就偏偏要贏!
隨手丟掉長弓,在所有人愕然的視線中,匍匐在馬背之上,紅唇靠近馬耳低語幾句,踏雪驄便愉悅似的長鳴一聲。
所有人都被她的舉動驚呆了,眼見跨欄越來越近,那人卻單手鬆開馬韁,反而去解袖口處的繩結,不由得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她想幹什麼?不要命了嗎?”人群中發出一聲低呼。
凌皓然冷眼一掃,就將其餘的聲音扼殺在搖籃之中,幽冷的眼眸緊鎖住馬背上的人兒,長袍之下右拳早已攥緊,渾身勁氣攢動,掀起衣訣獵獵舞動,宛若煞神一般讓人膽寒心驚。
不遠處,慕容子墨靜靜的站在御後,一雙總是雲淡風輕的眸子忍不住微縮,掌心凝起一股勁氣,不偏不倚,恰好瞄準那根橫架的柵欄。
皇甫奚修眉輕蹙,餘光掠過面色陰霾的凌皓然,眸光輕閃了一下,遂即淡淡的垂下眼簾。
欒楓姿態閒適的坐於軟椅之上,相較於在場所有人,他的神情最為平靜,尖尖的下巴輕擱在右手的手背之上,嘴角噙著似笑非笑的弧度,就連眸光也是一般無二。
餘光將在場所有人的神情盡收眼底,眸中冰藍的幽光一閃,帶著一絲玩味,更多了一分殘忍。
只是下一刻,那雙總是旁觀的瞳孔緊縮,嘴角出現了霎時間的僵硬。
不止是他,在場三皇一爵面色同時一變。
那是什麼?
那人手腕上神似於弓箭的東西是什麼?!
察覺到現場氛圍的轉變,歐陽笑笑邪肆一笑,在踏雪驄躍起的同時,雙腳用力蹬住馬鞍,身體同時挺立而起,單手控制住身體平穩,在一陣騰雲駕霧之後急劇降落,終是輕鬆躍過第一道柵欄。
“小雪,好樣的!”小手順了順踏雪驄的鬃毛,惹得它不滿的噴氣。
歐陽笑笑卻只是無所謂的笑著,右手迅速抬起,另一隻手鬆開韁繩,自後腰掏出三支弩箭,架箭飛射,三聲破空之響後,內圈相繼倒下三隻獵物。
三箭穿心,其精準與箭速,讓人咂舌。
欒楓終是放下手臂,神情漸漸變得凝重,雙眸緊盯著她手腕上的東西,眸底發出類似野獸似的幽光。
凌皓然與慕容子墨先是由緊張變為愕然,再由愕然變得凝重,視線同時投射在她身上,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更多的卻是擔憂。
在一個冷兵器時代,改裝後的弓弩意味著什麼,歐陽笑笑再清楚不過,就像現代各國不斷研製新型武器,這是一種威懾,更是一種保障。
只是,弓弩在這落後的冷兵器時代,顯然更能引起人們的關注,特別是在三皇一爵皆在場的情況下,她手上的東西,會成為四國都想據為己有的‘獵物’。
她清楚,正是因為清楚,才選擇了這樣做。
這是一個十分冒險的舉動,意味著她必須在四國之中做出一個選擇,也意味著將自己真正的推向臺前,若是不能找到一個強而有力的保障,她就只能在四國的防範與角逐中,成為第一個犧牲品。
有的東西,一旦超過了人們的掌控範圍,不能納為己用,就只能除去。
思緒如電轉,手上的動作卻始終不曾停下,每一次架箭發射,都會有一隻獵物應聲倒地,箭箭穿心,例無虛發。
後方,不知何時,鐵木耳已經停下動作,眸光復雜的凝視著她的背影,那一抹算不上偉岸的矯健身姿,卻像是一根心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