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毓秀掃了一眼老太太的腿,目光並未多停留。
「王老先生,老太太,我能問問您的腿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嗎?」
王老先生臉色一變,還是老太太抬手安撫住了他,「沒關係,我這樣也不是不能說的事兒。」
王老先生張了張嘴,終究什麼也沒說出口;轉而問她。
「鍾同志,你問這個做什麼?」
「只是好奇問問,要是不方便回答也沒事。」不是非得要知道的。
「沒什麼不方便的。」老太太接過了話茬,道:「你是知道的,我們就在其中;我這腿是被瘋了的牛給踩的,骨頭碎裂,很多都碎了;當時沒人重視,我雖然熬過來了,卻從此廢了,沒辦法再恢復。」
碎骨沒能及時接回,當時也沒那醫療條件;現在確實不行了,那些骨頭已經跟肉連在一起。
鍾毓秀也無能為力,「老太太,您好好保養,沒事兒多出去走走;能陪著王老先生偕老,這樣也不錯了,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人,您見諒。」
「不介意不介意,能有什麼可介意的;這樣過來好些年了,習慣了,除了不能出去走動,也沒什麼不好的。」老太太狀似不以為意,但,從細微的細節來去看,她的面部表情不無失落。
鍾毓秀見之,岔開了話題,「老先生和老太太堅持一下,等我們進了營地就安全了。」
「這樣也很安全,不是嗎?」老太太沒有感受到危險的感覺和奇契機,反而是最淡定的。
鍾毓秀:
老人家有天賦,她也沒感受到危險的感覺。
尷尬持續,直至一輛紅旗小車開出來,車停在鍾毓秀面前;於隊長開啟車門走了下來,為她開啟後車門。
「鍾同志,請。」
「好。」鍾毓秀彎腰進去,車子只有五個座,還是加上駕駛座。
之後是方國忠把老太太放進去,而是老爺子;後面的三個座位滿了,於隊長道:「顧同志,方同志,人多,車小坐不了這麼多人;你們看,誰跟車?」
剩下的一個,只能跟著另外三人一起坐公交,然後走回營地了。
「顧同志去,他細心。」方國忠主動把機會讓給了顧令國。
顧令國習以為常,走到副駕駛座旁邊,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於隊長對三名隊友使了個眼色,而後回身坐進了車裡;驅車離開省城,三名隊友帶著方國忠一起坐公交轉了兩趟車才到營地外的山腳下。
而鍾毓秀等人早早便到了營地,路上顛簸的厲害;不暈車的人,這會兒都難受的慌,最主要的是上山的路崎嶇還顛,老太太最先受不住,路上還吐了一回。
有人吐,鍾毓秀也難受,特別是那種嘔吐的聲音和氣味;整個人都不好了,老太太距離她最近,是越來越難受。好在,即將要吐的時候到營地了。
鍾毓秀調動精神力平復身體異樣情緒,一路上有心寬慰老太太也抽不出精力來。
於隊長見他們實在難受,暗暗搖頭,還是把他們安排到了部隊裡的空院子裡;他們是一路過來的,安排在一個院子裡完全沒問題。
進了院子,很乾淨,是有人特意打掃過的;再去臥房一看,裡面也很乾淨,還配了乾淨的被褥。
於隊長跟在她身後道:「鍾同志,上面只聽說您和另外兩位同志要過來,所以準備了三條新棉被;那兩位老人只能用後勤的舊被子了,不知道他們介不介意。」
「我跟方同志可以睡一個屋,讓兩位老人家住一個屋。」顧令國開了口。
於隊長問道:「方同志可以嗎?」
「可以的,我們都是住一起,距離鍾同志最近的位置就行;方便我們一起行動,也好保護鍾同志。」
「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