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正慵懶地斜靠在貴妃椅上,面前放著一塊碩大的冰塊。秋潤正指揮著婢女為公主扇風解暑。
“啟稟公主,華安陳家少爺求見。”
“秋潤,陳啟言來了?本宮沒聽錯吧?”明浩公主疑惑地睜開眼,剛才自己正昏昏欲睡,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公主,您沒聽錯,是啟言少爺來。”
“這種時候,他怎麼會來?”明浩公主本來還是挺喜歡這個晚輩的,但是由於沈慢的事,她難免有些遷怒與他,要不是他休妻,哪裡來現在這些煩心事。但是,不悅歸不悅,她始終想著要斷絕兒子娶沈慢的念頭,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她不能把怒氣外露了。“帶他過來吧。”
陳啟言一見到明浩公主,就行了個大禮,“啟言拜見公主。”
“哎呀,啟言多時不見,怎麼就如此客套了?你小時候可老愛管本宮叫沈伯母,現在還是如此吧。也就你有心,這時候還惦記著來看看我。”明浩公主笑得分外慈祥,坐直身子,讓陳啟言坐到了她身側。
“那啟言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陳啟言把一個巴掌大的檀木盒子放到明浩公主面前,“江南夏季悶熱,這冰蟾玉希望伯母用得上。”
明浩公主剛觸碰到這盒子,就覺得指下一陣沁涼,“真是好東西,要啟言費心了。”
“伯母喜歡就好。”
明浩公主開啟盒子看了看,便把盒子遞給秋潤,“給本宮戴起來吧。”
秋潤從盒內取出冰蟾玉,掛在明浩公主腰際。
明浩公主輕拍陳啟言的手背,“你呀,無事不登三寶殿,有話就直說吧。”
陳啟言見明浩公主說得如此直接便也不準備客套,往明浩公主面前一跪,“啟言看上了一位小姐,想請伯母為啟言做主。”
明浩公主一聽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頓時笑了起來,“快起來,起來,我還當什麼大事呢。”仔細思索了下又覺得奇怪,“那是誰家的女兒,要啟言你如此費心?”
“是沈家小姐。”
“沈家?”明浩公主奇怪地回頭看了看秋潤,“君然叔伯家中可有待字閨中的小姐?”
秋潤思索了下,回道,“回稟公主,本家內未出閣的小姐,只有少爺叔父家中的沈佳敏小姐,但佳敏小姐芳鄰十一,還未到婚配年齡。”
“這。。。。。。”聽了秋潤的回答,陳啟言頓時傻了眼,“這怎麼會?前日去品桃宴啟言還見著沈小姐,與君然兄十分親密。。。。。。”
“放肆!”不待陳啟言說完,明浩公主震怒地喝道。
一屋子婢女都嚇得匍匐在地。
“好你個陳啟言,本宮忍著不想遷怒於你,你到自己送上門來了。想知道那沈慢是誰,你怎麼不去問問你曾經的岳父岳母。”想到那沈慢與兒子的親暱模樣,她氣得快七竅生煙了,“秋潤,送客!”與沈慢有關的人,她都不想再見。
陳啟言被莫名其妙的趕出了沈家。
對公主的話好好深思一番,才有了點頭緒。莫非那女子就是顧盼兒?那她的臉。。。。。。難道是沈君然醫治的?這樣嚴重的燒傷也能治得好?可是若沈慢就是顧盼兒,她怎麼會不認得他?
陳啟言腦海中浮現出沈慢冷漠的眼神,若她真是顧盼兒她怎麼能這樣平靜陌生地看著他?還是她根本就不記得他了?
陳啟言甩了甩頭,想把這個想法從腦子裡甩出去。他不知道自己怎麼那麼討厭這種假設。她不可能不記得他,他曾是她的夫君啊。他寧可她是恨他的,也不希望她不記得他了。
是的,為今之計後,他只有去一趟留縣,帶顧家二老去認一認。
沈慢不是一個自來熟的人。說起來,她的性格反而是有點兒冷淡的。
儘管在十里鎮住了一段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