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布徹看了他一眼,咀嚼的更用力了。
“我問過了,聖堂武士讓咱們兩個參加神殿塔的角鬥大會,這意味著咱們不會成為苦力,更不會被送到提爾城的鐵礦幹活兒。這個訊息怎麼樣?”
“你的要求還真低,奴隸。”布徹哼了一聲,對於這個最早投降的傢伙非常看不上眼。“你還想奪冠成為自由人?你從骨子裡就是一個奴隸!”
“我的母親是奴隸,我的父親是個矮人奴隸,我的確從生下來就是奴隸,這我沒得選擇。”
“你只是怕死而已。”布徹冷冰冰的說道:“如果在自由和生存兩者中選擇一個,你選擇什麼?”
“嘿,你這話就有些傷人了!”裡卡斯有些羞惱,反駁道:“你不也投降了嗎,你選的不也是生存?”
“不,我可以隨時不要命了,但我不能讓別人為我死。”布徹瞥了一眼關押趙邁的囚車,對裡卡斯努了努嘴。“如果我不活下來,怎麼救他?”
“可是這太難了。不知為什麼,泰西安很重視麥克,總是安排有人看守。而且就算救出來了,又能往哪逃?這裡全是沙漠,他們又有騎兵,只要想追,根本來不及掩蓋痕跡。”但真正讓穆爾人擔心的卻是另一件事情:“麥克一旦逃跑,咱們也必須跑,否則肯定會被當做同夥株連。而且,我還要參加神殿塔競技,總會再碰上泰西安的。我不能錯過競技和自由的機會。”
“競技?你覺得如果在競技場上,遇到我這樣一個對手,你還有勝利的可能嗎?”
穆爾人奴隸很想說自己必將獲勝,但他可以欺騙敵人,但絕不會欺騙自己。布徹的力量、武技都是很強的,而且他似乎精通各種武器的使用,這就非常難得了。在角鬥場上,情況千變萬化,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手中拿著什麼武器。布徹是那種拿著一副假牙也可以大殺四方的危險角色,穆爾人只想和他成為戰友,不能作為對手。
“你幫我,我就會幫你。”布徹強忍著肉湯怪異的味道,大口喝光。“你需要服務的主人還在車子裡,你現在所謂的主人是把你從他手中搶走的。既然他可以搶走你,也就可以搶走你的勝利和自由,你別忘了這點。”
裡卡斯抿著嘴唇,凝視著囚車好久,就好像他的目光能看透木材一樣。坐在原木頂上的半巨人注意到了這股視線,圓圓的眼睛瞪了過來,僅剩的那隻胳膊也在用力揮舞。“這不好辦,”裡卡斯說道:“我沒法將麥克從那裡面救出來。”
“那你能做什麼?就這麼看著?”布徹站起身來,不想再繼續這場談話了。“你不救人,又怎麼救自己?你沒嘗過自由的滋味,你不知道那有多好!但是你口口聲聲說自己要自由,又做了什麼?裡卡斯,如果在這片該死的沙漠上,誰還能真正幫助你的話,他就在那個半巨人屁股下面,正在受苦。”
他徑直走向其他正在吃飯的奴隸。那些奴隸連忙將吃的東西塞進嘴裡,然後四散逃跑。布徹突然加速,就像撲擊的老鷹一樣抓住一人,從他嘴裡摳出餅子,塞進自己嘴裡然後再去找下一個。就連幾個半巨人奴僕也被他襲擊,手裡的飯食丟了。幾個餅子被布徹扔了過來,掉進裡卡斯懷裡。
裡卡斯看著自己懷裡和手裡的食物,突然覺得索然無味。剛剛布徹從他身邊走過,對著滿滿的一碗肉湯,連看都沒看一眼,現在又接濟他更多食物。他明白了,自己縱然說得再多,如果不行動的話,這將會是布徹最後一次幫自己。想要自由卻不想冒風險,這還算是角鬥場裡的冠軍裡卡斯嗎?在見到一個更強的戰士之後,難道自己就失去了進取之心,只想著安安穩穩混到最後的勝利?世界上沒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如果不展現自己的價值,連混的機會都不會有。
他下定了決心,用力咬著餅子,盯著囚車在心中做著打算。
隔著原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