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灣口的三艘烏蓬木船,心想陳華文也真是臉皮厚,拖了一夜,三艘船帶了百十人過來,信口敢說是來助陣的。不過看到這邊燒起烽火,陳華文能親自過來觀望形勢,也算是有膽識之人。雖說海虞鄉營有四五十艘漁船改成的戰船,但換成是自己,事前沒有聯絡、計劃,事後又無法確認這邊戰事形勢,也不可能將手裡僅有那點水營力量都拉出來參戰。
林縛笑道:“陳大人有心了。將大小洋山島這兩處釘子拔掉,不然太困難,也不虞東海寇有援兵過來。難就難在,江東左軍沒有富裕兵力守住這左右**處小島,海虞鄉營可有意接手?”
奢家控制東海寇勢大,江東左軍暫時還沒有能力獨自對抗,然平江、嘉杭、明州諸府縣皆受東海寇之害,通力合作,則要遠比東海寇勢大。
海虞縣東海岸,距大小洋山島最近處都不足七十里,將大小洋山島交給海虞鄉營建戍臺防守,寇船若進入嵊泗海域,從大小洋山島戍臺傳訊回去,海虞鄉營最快都不要兩個時辰就能趕過來圍剿寇船;比江東左軍直接在大小洋山島建戍臺要管用得多。
林縛眼睛看著陳華文,想看他有無接手大小洋山島的膽魄。
陳華文轉臉望向大洋山島南側的山地,以此掩護他遲疑不定的神色。
海虞鄉營雖有兵勇五千餘人,然而守城寨有餘,卻不足以御東海寇於境外。海虞縣除東江外,境內河網縱橫,差不多有幾十條入海河流方便寇船出沒,鄉營就四五十艘漁船改成的戰船,根本無力分守各處。
能在大小洋山島建戍臺,就算不指望殲敵於海上,也至少能提前兩個時辰發現進入嵊泗海域的寇兵,鄉營就有較為寬裕的時間在海虞縣境內部署兵力,有針對性的防禦東海寇登岸入寇。
陳華文擔憂的是,在這茫茫大海里,如何才能守住這孤島戍臺?部署在這裡的兵力少了,守不住戍臺,但由於沒有江東左軍的大型戰船能馳騁海上,這裡兵力部署多了,困守孤島,反而分散海虞鄉營在陸上的兵力。
陳華文考慮再三,跟林縛說道:“滋體事大,下官一人無法拿主意,等下官回海虞縣之後與眾人商議,再給大人答覆……”
林縛輕輕一嘆,說道:“我率船隊巡海,無法在海上滯留太長時間。既然陳大人這時候不能應承下來,那我就將寨堡毀掉返航,總不能再給東海寇佔了過去……”
“雖說可惜,下官也只能說可惜了,”陳華文不動聲色的說道,“隨下官有百十人過來,請林大人儘管遣用。”
林縛也不能怨陳華文目光短淺,海虞鄉營若不能重點發展水營戰力,空談制海權是無益的。江東左軍此時還鞭長莫及,海虞縣不接手,林縛只能下令將大小洋山島上的兩處據點儘可能徹底的搗毀掉。
破壞起來容易,建設起來難,即使奢家不缺人、缺錢,在大小洋山島重建據點,也要一兩個月的時間。以後靖海水營出海巡視將成為常態,逐步將東海寇在嵊泗海域的勢力壓縮在大橫島出不了頭,也能改善嵊泗海域及以北海域的局面。
陳華文雖然沒有應允接手大小洋山島,但對林縛是相當的客氣。不僅僅是林縛的官位比他高,而是林縛手握雄兵,陳華文希望將來東海寇大舉入寇海虞縣、鄉營又無力抵擋時,能得到江東左軍的援救,此時自然要結下善緣。
“聽聞林大人大婚在即,下官到時會略備薄禮,到崇州討一杯喜酒喝,希望林大人恩允。”陳華文作揖說道。
“送禮就免了,”林縛笑道,“我總不會拒賓朋於門外,那我就在崇州恭候陳大人了。”
陳華文乘船離去,林縛在大洋山島在呆了兩天,將大小洋山島兩處據點寨壘盡數毀去,才率巡海船隊返回崇州去,東海寇始終沒有大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