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都給戰馬打響鼻子弄出來的異響嚇得渾身發抖,更多人是給如此軍容所撼。
“這就是淮東軍啊,看著就覺得冷嗖嗖的,城裡那些馬步兵完全不能比啊。”“那是,這可百戰百勝的淮東軍啊,哪裡是縣裡那些追匪抓盜也會給殺得人仰馬翻的縣兵?”“你們可知道,淮東制置使可是百年才降世的武曲星呢,要不是武曲星,能帶出這麼厲害的兵來?”“老楊頭,你又胡說八道了,林制置使可是正牌的大越舉子出身,只是看不慣那些無能的武將,才憤而棄筆從戎的……”
圍觀的鄉人議論紛紛,張苟騎在馬背上,陸陸續續的能聽到一些;這樣的議論讓他的心情複雜。
他們這些軍令官學員集結起來進行戰術培訓也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這一個多月來,他們主要學習的就是地形與戰術安排。
作為中高階軍官,給提拔到學員隊進行集中學習的,都是久經沙場的,多多少少都有帶兵打仗的經驗。他們對戰術都有直觀的認知,也有初步的經驗總結。即使好些人都目不識丁,在識字掃盲時,個個都叫苦連天,但在學習戰術時,反而比認得幾個大字輕鬆得多。相比較在崇州集中學習,實地考察與地形講解,對軍令官學員們更有用處,所以這次跟著一起到江寧來。
相比較崇州地形的單一,江寧地形則由丘嶺、崗地、河谷、濱湖及沿江河地等地貌構成,才是地形戰術實地學習的好場所。
無論誰都不會允許林縛率兩千精騎進駐江寧城的,林景中調去海東任濟州巡檢司巡檢之後,孫文炳擔任淮東軍司駐江寧的聯絡人,他早在東華門外的東陽鎮東首準備好駐營。
張苟他們不焦急,難得來江寧,好些人都是第一回來江寧,等著南面的騎兵進入營寨,他們學隊員則能稍自由一些,便策馬到金川河西岸長堤上等候。
在江面上,鼓風而行的巨帆彷彿掠水而飛的巨鳥,津海號在兩艘集雲級戰船的護衛,似緩實疾的往金川河口方向駛來。津海號逆水而行的速度,倒是不比騎兵慢。
在河口,鎮子裡屋舍鱗次櫛比,恍若雄城。
韓採芝是幾人裡唯一來過來江寧的,指著那一片屋舍跟張苟、張季恆說道:“大人來江寧之前,這一片還只是僅有十幾戶人家的小村莊,如今你們看看……”
這時候有人打馬過來,是林縛身邊的侍衛,對韓採芝三人說道:“大人要你們收拾停當後過去見他……”
河口多為東陽鄉黨,上林裡好些人都在這裡落腳生根,韓採芝這趟回江寧來,也有些衣錦還鄉的感覺,林縛召他過去,忙與張苟、張季恆安排好學員隊的事務,先跟著侍衛一起進鎮子參見林縛去。
林縛剛下碼頭,楊樸、趙勤民代表顧悟塵來迎,林庭立也是先一步來到江寧,也臨時住在河口。張苟等人趕到時,林縛正站在碼頭上,與眾人噓寒門暖。
已是黃昏,林縛作為女婿,不便在顧府宿夜,所以明日才會正式進城,今夜在河口宿夜。顧君薰是難得回來一趟,要與爹孃好好的團聚幾天,今天夜裡就先進城去住進顧府。雖有六個月的身孕,不過坐船也不累人,這邊備好馬車,先送她進城住進顧府去。
張苟、韓採芝、張季恆三人過來,林縛跟趙舒翰、趙勤民、楊樸等人介紹他們,臨了又問張苟一句:“聽說你這段時間頗用心在學海事、船戰,有意進水營?”
“末將水寨出身,卻沒能真正的乘戰船與敵接戰,殊為遺憾,”趙苟回道,“歸大人麾下,末將有機會重新學習兵事,便想用心學一學水戰……”
“哦,我曉得了,”林縛說道,“你們留下來,用過宴後,再回駐營吧!”
“是。”張苟與張季恆、韓採芝二人一起應道,他不曉得林縛能不能猜透他的心思,與其編入馬步軍不能完全受到信任,他又不能對昔